“锦溪……”陆清河小心翼翼地唤着许锦溪。后者只是微微抬起头,欲哭无泪地笑着。那个时候,陆晴过才发现,真正的苦笑是什么样子。“锦溪,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不过,我相信未来会变得很好。”
陆清河语无伦次地组织着言语,希望能安慰到面前那个惹人怜爱的女孩儿。许锦溪依旧笑着,即便眼中已经含着满满的悲伤和忧愁,即便眉头扔在紧缩,嘴角却还是在上扬着。就像……就像一朵盛放在高山之巅的倔强的雪莲花一样。又如同许锦溪自己设计出来的勋章那般,绽放着满满的生命力。充满着熊熊燃烧着的生命的焰火。“清河。”
许锦溪轻起朱唇,浅笑道,“谢谢你,但是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陆清河担忧地看着许锦溪。“没事儿的,清河,我只是,只是想要自己冷静冷静,你不用担心我的。”
陆清河只好温柔地笑着,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去看一看鹤轩结束没有,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等我给你带饭回来。”
许锦溪微微笑了笑,便低下头,重复地看着那封信,不再说些什么。……默默地走到酒店外面,陆清河在旁边的广场上逛了逛,心里一直沉沉的。她从沈凡那里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许锦溪父亲的事情。感慨万千,只剩下满满的遗憾。“人啊,有时候,还真的是复杂……”陆清河怅然若失地喃喃道。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又温暖的声音,“清河,人就是这样,复杂又美好的存在啊。”
沈凡走到陆清河的身后,从背后环抱住她,在陆清河的耳边轻声说:“就像你和我一样,都有着复杂的经历,却也在拼命地热爱着生活,热爱着这个世界。”
“沈凡。”
陆清河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仿佛是从天空飘落下来一般,空灵又浪漫,“我好心疼锦溪啊……”沈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陆清河的后背紧紧地贴在沈凡的胸口上,感受着沈凡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瞬间,陆清河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脉动。这个人是她热爱的人,是她拼命也想要去守护的人,是世间她最期待最珍视的人啊……意识过来的时候,陆清河才发觉自己的脸颊上,早已浸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清河,每个人都要经历或悲或喜的事情,最终,这些痕迹会刻在我们的心里,成为我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像……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我相信,许锦溪一定能挺过去,重新站起来,面对崭新的生活。”
不知为什么,刚刚下楼时,陆清河还有些茫然和隐隐的担忧,但听到沈凡的话之后,她脑海中只剩下希望的火焰。这一个时刻,浪漫又温馨,即便背对着沈凡,陆清河也能明确地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声音,甚至是,透过身体感受到的强烈的生命力和热烈的情感。“沈凡,我……”陆清河的声音有些微微哽咽。“嗯?”
“我说,”陆清河顿了顿,似乎是在鼓足勇气一般,“我爱你。”
短短的三个字,表达了无尽的复杂的情绪。沈凡愣了一瞬,随机松开手。正在陆清河紧张的时候,沈凡急切地走到她面前。对视的那一瞬间,陆清河羞的红了脸,慌张地伸手掩饰着自己的表情。沈凡只是宠溺地笑笑,轻柔地抓住她忙乱的手,于是,十指相扣。指尖触碰到的瞬间,陆清河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却被沈凡牵住。她的眼中还含着些许清泪,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她从未感觉过这样肉麻、尴尬和紧张,面对着沈凡,会这样局促。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陆清河简直希望自己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那样就可以不被人发现自己羞涩的模样了。沈凡温柔地望着陆清河,自然发现了她这一刻的害羞,便嗤笑着,慢慢地低下头。陆清河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很大,心脏加速跳动,砰砰砰,砰砰砰。下一秒,沈凡吻上了陆清河的眼角,轻轻一碰,满含着柔情与爱意。“小傻瓜,哭什么?”
沈凡抬起头,眸子里满满都是笑意和宠溺。陆清河几乎要醉倒在他的温柔里,低下头,不再去看他。被沈凡吻过的地方,正在火辣辣的灼烧着。心脏也像是失了节奏一般,不规则地剧烈运动着。我怕是要疯掉了……沈凡的声音认真又和煦,像春日的微风一样,暖洋洋的,温暖着陆清河脆弱紧张的心。“清河,我爱你。我爱你,胜过世间万物。我一刻钟也不想和你分开,我的小傻瓜啊,我的倔强又霸道的清河,我爱你。”
不能再管那么多了。不能再考虑那么多了。不能再……陆清河猛地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沈凡,抽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心下一横,便踮起脚尖。沈凡先是顿了顿,就完全同陆清河唇齿交融在一起。今夜的月色很美,星空点点。陆清河与沈凡相拥着热吻,将这段时间的思念、误会和悲伤全部融化在名为“我爱你”的情绪里,肆意地表达着、宣泄着、纵情着。这样,就好。……宋鹤轩不负所望地赢得了之后的两局比赛。虽然,没有陆清河与许锦溪在一旁观看、助威,但宋鹤轩的心态还算平和。他只记得,主持人宣布完最终结果后,对面的凯特斯安走过来,对他说了句“你爱那个女人吧”。宋鹤轩沉沉地笑道:“是啊,我爱她。”
刚离开赛场,宋鹤轩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清河,但是,打了电话,并没有人接。担心她出事情,又担心许锦溪没能走出来,宋鹤轩便紧赶慢赶地跑回酒店。可是,当他路过酒店附近的广场,看到陆清河与沈凡在一起的时候,心脏还是难过地抽搐了一下。瞬间失去力气,手中的袋子也砸到地面上,里面的零食、补品和夜宵,洒了一地。宋鹤轩站在不远处,凝望着陆清河的背影。还好,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可是,为什么挪不开步子呢?为什么看到这个画面,心脏会这么疼呢?清河,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