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大铭被一脚踩着地上,他的整张脸直接撞碎了船板,一名海盗站在他的头上,长长的刀刃划过他的手臂,随即飙出一串鲜血。“不要,不要杀我。”
大铭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海盗吐了他一口口水,伤疤纵横的脸,狰狞地可怕。“格老子的龟蛋,那么大个块头,连一拳也接不下,老子我还真没兴趣杀你。”
疤脸海盗笑了一声,松开踩在大铭头颅上的脚,大铭松了一口气,长刀从空中落下,正中他的脑袋。将长刀从瞪大双眼的头颅上拔出,疤脸海盗,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露出兴奋的神色,“我没兴趣杀你,可是我的刀有。”
渔船上仅有的七八位船员,一下便被海盗们收拾得一干二净,鲜血染红了一片甲板。最后只剩下人将境的海哥,支持了下来,不过他的样子也几乎是强弩之末。跳到渔船的海盗,人数不多,只有四个,而且没有地师境存在,可是无一不是人将境强者,那握住长刀的疤脸,更是小地师级别。此时的海哥,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他不可能是这些海盗的对手,也不可能从他们手中逃脱,似乎只有死路一条可走。也就在此时,有抽泣声传来,稚嫩的声音里尽是惊恐。“娘亲,娘亲……甜甜和你走,甜甜不想在这里……”宛青将哭泣的女儿,死死地护在身后,她的脸上都是绝望,她心里清楚,这些嗜血如命的海盗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受辱,只是可惜了女儿甜甜年纪那么小,就要藏身在海底。都怪那两个人,宛青心里产生了怨毒,为什么要登我们的渔船。海盗船那边响起浪荡的口哨声,宛青虽然不是那种绝美的女子,更是已为人妇,但其身材还保持得相当的出挑饱满,加上健康的小麦肤色,别有一番诱人风情。那疤脸海盗听见兄弟们的笑声以及呼喊,yin笑着向宛青走去。宛青心头一震,一柄短刃从袖子中滑落,她悲凄地看了甜甜一眼,在甜甜惊恐和不解的眼神中,挥出短刃。一点光芒如急甩而出,打在了宛青的手腕上,疼得她手中一松,短刃掉在地上。“你干什么!”
宛青一怔之后,发现阻止自己的人,竟然是韩十三,心中的怨恨不由地越发浓郁。“如果不是你和那姓陶的要登船,我们也不会走进这片内陆海,都是你害的,你现在还有阻止我保留最后的尊严,你不得好死!”
面对宛青的诅咒,韩十三却置之不理,视线放在还在不停哭泣的小女孩身上。满脸泪花的甜甜,看见韩十三,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哭着奔了过去。除了娘亲之外,这艘船上韩十三是小姑娘唯一的朋友,俩人之间还有着,要为对方保守秘密的承诺。而且娘亲刚才对着她挥刀的举动,着实吓坏了她,她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很害怕。韩十三这个朋友,此刻在小姑娘看来是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哥哥……”甜甜跑到韩十三面前,哭得很伤心。“甜甜不哭,有韩哥哥在,我不会让任何欺负你的。”
韩十三替小姑娘擦拭着眼泪,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脑袋,看着甜甜的样子,他忽然有点心疼。“甜甜,过来娘亲这里!”
宛青喊道,眼中对韩十三充满了敌意,并且对女儿的举动很惊讶,甜甜似乎跟着废人很熟!“废人,你对甜甜做过什么!快把她还给我!”
看着无动于衷、迷茫地望着她的女儿,宛青又惊又怒。她像疯了一样,就要冲去抢回自己的女儿,却被海哥抓住,“海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工作的!”
海哥眼神闪烁了一下,看了那些海盗一眼,然后心中一横,“师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你还不如委屈一下,或许黑锤团的豪杰,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你说什么!”
“师妹,你就让他们乐一乐,就当是为了甜甜。”
海哥一把擒住宛青的双手,将她送到疤脸海盗面前,一脸谄媚地笑着说:“这位爷,我师妹会好好服侍你们的,请放心。”
“呵呵,干的不错,懂事。”
疤脸海盗笑起来,一脸的疤痕狰狞可怖到了极点。被制住的宛青,心如死灰,她闭上眼睛,泪水流了下来。“把她放了。”
突然,平淡的声音响起,众人看见韩十三缓缓地站了起来,小姑娘甜甜在他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又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娘亲。“你说什么?”
疤脸海盗似乎没有听清楚,想再确认一遍。“把她放了,你们立刻给我滚。”
韩十三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海盗,整个人平凡地站在那里,却仿佛对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哈哈哈,你是不是来搞笑的?兄弟们,你们听见了没有,眼前这个断了一只手的废物,让我们滚!”
疤脸海盗大笑。“这废人,不单是身体废,连脑子都是废的!”
“如果不是脑袋有问题,谁敢跟我们黑锤海贼说这样的话?”
“疤脸,你还不快上去,把这家伙的脖子砍断?不过,记得把他的脑子留下来给我,我让将他的脑子,一片片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不用问,一定是屎!”
“哈哈,你这是在侮辱屎!”
一众海盗发出哄堂大笑。“站好了小子,老子的长刀,会快得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疤脸虐笑,一刀斩向韩十三的脖子,仿佛已经看到了后者的脑袋掉下来。“咚!”
有东西砸进了水里,爆发出一片浪花。“疤脸,你怎么搞得,把这小子脑袋扔水里了?”
听见水声,海盗们肆意大笑,可下一秒好像发现到不对,因为他们发现,韩十三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欢笑声一瞬间,戛然而止。众多视线下意识地,往水面上看去,一道身影从海底浮了上来,正是那位疤脸海盗。不过,却是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