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女么,与皇帝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年的先皇后都有意让她做自己儿媳妇,可见那姑娘,着实出众。”
“所以她刚刚那么有信心,也不是没道理缘由的……那完了,咱们这下可真是得罪皇亲贵族了。”
月魄沮丧低头,莫婠却不在意,长叹一口气,悠闲道:“他们有贵妃娘娘,咱们这里,还有个某人的救命之恩呢。你放心,届时他不会纵容别人骑到咱们重歆楼头上的,有这个恩情在,除非改朝换代,否则定可保咱们平安一生的。”
月魄懒懒哦了声,还是打不起来精神,“怪不得七娘一直不赞同你与他相交,如今看来,七娘还是比较有远见的。身份的差异,环境的差异,他一生,又怎能只有一个夫人。帝王的皇后,京城有那么多王公贵女,又怎能轮到一个市井姑娘……不过,若是主人你爹肯承认你是他女儿,你与那人,也是可匹配的。但,你爹都有亲闺女了,且不说是否愿意承认你的身份,把这个大馅饼让给你,就算是一切都如愿以偿了,若不能独占一人心,便是一国女子之尊,又怎样……当年老主人一生都不愿再回去的地方,我们也不忍心把小主人你送进去……”“你想多了,我与他,不可能的。”
曾经她又何尝,没有过那个念头,可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世间所谓的情,方是最脆弱的东西,只一句轻轻的凌哥哥,便可让她辗转难眠,没勇气,再去面对玹华……也是,她原本就不该假戏真做,对他动了真情。人间帝王,也是个人。人神不可相恋,待他成神了,却也不会再记住她了。贪念世间浮华,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做神做了这么多年,倒没想到,竟会在玹华这,破了功。月魄明显还是不信莫婠的这句话的,抿抿唇,皱鼻道:“我现在也宁愿,你与他不可能的。但有时候缘分便是如此,欲断还连,欲分还合,断断连连,分分合合,该在一起的,终究会在一起,该离去的,终究会离去。而该辜负的情,定会被辜负的。人的命啊,都在老天爷的掌心中呢,如何走下去,是命中注定,阴差阳错的,终会按着早便安排好的路线走到终点,你以为你可以改变命,其实改变命这步棋,也在老天爷的安排里。老天最厉害的手段,莫过于,戏弄凡人一生,而凡人,却不自知。”
“你小小年岁,如何有这般多的感慨?”
莫婠出乎意料的问,月魄一本正经道:“七娘说过,花楼是浮生百态所聚汇之地,我在这花楼,很多很多年了,而且我少逢变故,见过的,听到的,自比同龄的姐妹要丰富。自然,这感悟也就多了些。”
莫婠莞尔一笑:“不错,看得清事实,是件好事。”
“不过,小主人你方才,同那花魁说什么了?她怎么发了那么久的呆?”
“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做生意要诚信。”
“可是咱们做这生意的,要怎么诚信啊?”
“至少,咱们不害人。”
“那也是。”
——陪月魄逛了半日街,莫婠身心疲惫的回去后,却在院落里,听见张如枫正凝声与玹华说着瘟疫之事。“他祖籍,是宁安的,据他亲人所描述,他是打算去陈州投亲的,应该是路过青州,正好发病,这才导致他死在了青州。有个疑点,是整个青州各个通关要口,都没有关于他进城的记录,所以我怀疑,应该正如你所想,他是被人故意顺水路,送进青州的。他一个重病之人,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靠他自己的本事,是不可能这样不着痕迹的溜进来的。所以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个隐藏极深的幕后主使,是这个身在暗中的人,亲手策划了这一切,至于目的是何,已是很明显了。当下两国交战,陛下亲自御驾亲征,至今,陛下已不在朝堂许多时日了,南边那些东西,一直都是丞相大人的爪牙,平时在下面耀武扬威,蠢蠢欲动便算了,这会子,大约是已经有反心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确定那些人是否还忠于陛下,这件事,是否是他们有意为之。直到,我查出来敌国前些时日,正好有地方,染了蛇信红疫病,而南头的那些官员,又曾与敌国的商贩来往过,我才敢断定,此事绝非偶然,而是他们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