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像是个坏人,可为何要这样对自己的妻子呢?明明有治好的机会,却又不让人给她看病。没一会儿的功夫,男人便把饭菜端了上来,只是清粥和几道小菜,几个人吃的也香甜。吃完饭之后,孙琉璃还是忍不住好奇,朝着男人说道:“尊夫人这病,病了多久了。”
听了这话,男人神色一变,朝着那个疯女人看了过去:“三年前,孩子病死了,从此月娘便得了这失心疯,找了不少大夫看病,都没能治好。”
说到这里,男人感叹了一声:“贵人们要是觉得害怕,今天夜里我就将她关在房间里,不会让她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能不能让我为夫人诊脉?也许我能治好她。”
孙琉璃实在是可怜这个女人。男人依旧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定:“月娘这个病好不了了,就不劳烦贵人动手了,天色已晚,贵人们还是早点歇息,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吧。”
说完这话之后,男人收拾了桌子上的盘子,将门关好了,临走时又将月娘拽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他这般强硬的态度,孙琉璃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东边的那扇门忽然响起来,孙琉璃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老太婆用两只手拍着门,每拍一声,她的神情就变恐怖一分。那个样子着实是有几分诡异,孙琉璃按了按自己的胸脯,刚才太入神了,忽然看见这场景倒是将自己吓了一跳。一只大手忽然护在了她的小腹上,元清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轻声说着:“别害怕,今夜有我在呢,明儿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这个地方实在是古怪,孙琉璃也不想再多管闲事了,点了点头,便同元清一起入眠。殊不知,噩梦才刚刚开始。夜里,孙琉璃忽然惊醒,背后已然湿了大片,不知为何,她竟然梦到了原主被剖腹取子的画面,那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疼痛感,恐惧在心里逐渐放大,几乎要吞噬了她的理智。月光透过窗户打了进来,孙琉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从梦里的世界走出来,垂眸朝着元清看去。他的神色似乎也不好。元清一直在发抖,像是遇上了什么害怕的事情。看着元清额头浸出来的冷汗,孙琉璃皱了皱眉,急忙将他喊醒了。元清一下子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猛的睁开,倒是将孙琉璃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也做噩梦了?”
孙琉璃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问着。元清点了点头,朝着孙琉璃看了过去,眸色一沉:“你也做噩梦了?”
孙琉璃应了一声,神色不是很好,这个地方确实太古怪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睡得很香的孙司澈,忽然哭了出来,看着他一直哭啼,孙琉璃急忙把他抱在了怀里,轻轻的安抚了一下,没过多久,孙司澈醒了过来,眼里的泪珠,一颗一颗的砸在了地上,小模样委屈极了。“爹爹,娘亲,我方才梦见你们被狼吃了。”
孙司澈委屈的说着,看见自己的爹娘还好好的,心里也踏实了几分。孙琉璃和元清对视了一眼,他们三个竟然同时做了噩梦,这绝对不是偶然。外头的开门声又响了起来,孙琉璃抬眼朝着外面看了过去,果然还是那个老人,那个老人夜里也不睡觉,一副怪怪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多看了她一眼,才会做噩梦的?这也说不通啊,元清什么都见过,哪里会怕这个呢。孙琉璃的头忽然又疼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从踏进这个村子开始,她的头便会阵阵眩晕。“好好休息吧,明儿一早我们就离开,别害怕,我守着你。”
元清轻轻的摸了摸孙琉璃的头,语气也放得柔和了几分,那双眸子不知何时重新变成了紫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孙琉璃哪里还睡得下去,只能将怀里的孙司澈哄睡了,思考起那个疯女人来。“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因为经常做噩梦才疯的?”
孙琉璃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听了这话,元清眸色一沉,朝着门外的老人看了过去:“难不成这里的人到了晚上都会做噩梦?那个老人,是不是害怕入睡?”
的确有这个可能。孙琉璃刚要开口,便听到门口有一些动静,两人对视一眼,即刻警觉起来。“谁?”
元清声音沉着朝着外头问了一句。“是我,二位是不是睡不着。”
外头传来的声音是男人的。男人推门走进来一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村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孙琉璃开门见山的问道,男人一定是藏了什么秘密。男人苦笑一声,只好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二位有所不知,早些年因为战乱,我们族人才举家搬迁到这里的,这里原本也是一片荒地,白天还正常,也许就是因为战场上有很多死不瞑目的冤魂,晚上才会闹鬼的。”
听到“闹鬼”两个字,孙琉璃眉头紧锁:“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鬼,你们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男人又苦笑了一声,神色里满是无奈:“以前这里还好好的,自从三个月前一切都变了,三个月前月娘的孩子死了,最初她只是伤心,就是夜间总是会做噩梦,孩子死去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原本以为,过段时间总会好的,却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
说到这里,男人微微停顿了一下,抬眼朝着自己的房间看了过去:“又过了几天,月娘再也没做过噩梦了,整个人却变得恍惚了起来,说是能听到孩子的哭声,那时候我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四处求医,却没想到越来越严重,现在整日疯癫,将枕头当成了她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