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海神色微变,朝着慕容明宇瞪了一眼:“无稽之谈,楚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便不要在这里污蔑人了。”
“好了!”
两个兄弟在御书房吵得不可开交,皇帝微微动怒,一掌拍在了案上,眯着一双眼睛朝着两个人打量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朕今日让你们来,不是听你们推卸责任的,皇后遇难一事,淑妃和德妃两个人都有责任,都要以死谢罪。”
听了这话,楚王和燕王对视一眼,急忙跪了下来,朝着皇帝说道:“父皇三思。”
“三思?她们在动手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吗,不要以为朕生了病,她们便能在后宫一手遮天了,若是不想让你们的母妃死,朕这里倒也有个法子。”
皇帝这么说着,神色变得微妙了几分。慕容明宇心里一咯噔,抬眼朝着皇帝看了过去,总觉得有几分不妙。皇帝的神情变得缓和了些:“说到底我们也是一家人,只要你们两个肯献出肾源,朕便饶了你们的母妃。”
取肾救母,倒真是稀奇!两人对视一眼,紧紧的握着拳头,原来皇帝在这里挖了坑,等着他们两个跳呢。“怎么都不说话了?容国以孝道治天下,瞧瞧你们的样子,可还有半分孝义!”
皇帝见两人沉默不语,又动了气。慕容明宇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将心比心,皇帝对他们,又何曾掏心窝子的好过呢,现在倒是要求他们尽孝了。“朕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午时,若是再没结果,朕便赐白绫,让你们的母妃去给皇后陪葬。”
皇帝挥了挥手,让他们出了宫。一路上,两人无语凝噎。慕容明宇此刻想的,是如何将德妃救出来,而慕容明海此刻想的,就不尽人意了。他原本就想着取了孙胭脂的肾献给皇帝,换取太子之位,只是如此一来,便显得有几分被动了,若是此刻将肾献了出去,太子之位,也不会是他的。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发愁。天亮的时候,柳清茶悠悠转醒,胸口处的绞痛,彻底消失了。只是她现在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强撑着坐了起来,喝了一口水。孙琉璃推门进来了,见她醒了,一点儿也不吃惊。“我体内的毒,解开了?”
柳清茶朝着她问道。“嗯。”
孙琉璃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之后,孙琉璃递了一株草药给她。看着那草药,柳清茶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见她这一脸无知的神情,孙琉璃冷笑一声:“这是龙蛇草,可以短暂的压制你体内的毒,你也知道,昨夜你本应该毒发身亡了,若是活蹦乱跳的回到成王身边,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听了这话,柳清茶眸色一沉,是啊,她竟然没有想到这回事,孙琉璃此人,还真是心思细腻,强行与他们为敌,必然没有好果子吃。柳清茶将草药收下之后,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如今我体内的毒解开了,你就不怕我会翻脸不认人吗?”
孙琉璃星眸微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不慌不忙的开口:“我在你体内下了蛊毒,这世上除了我,无人能解。”
孙琉璃的自信,是很多人都没有的,毕竟她有这个实力,别人的毒她能解,而她下的毒,无人能解。柳清茶神色微变,一只手探在自己的脉上摸了摸,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来。“放心,这种蛊虫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会在你产生叛主念头的时候撕咬你的神经罢了。”
看着柳清茶满脸的担忧,孙琉璃又淡淡的解释着。这有什么值得人放心的?柳清茶咬咬牙,死死的盯着孙琉璃看了过去,总有一日,她要拿回解药,好好的教训孙琉璃一番。只是,才产生了这个念头,柳清茶的头便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柳清茶紧咬着牙,两只手痛苦的捂着头,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孙琉璃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她的头不怎么疼了,才开口:“看来你还真是野性难驯,这头疼的滋味儿不好受吧,我好心提醒你一声,若是一直疼下去,会要了你的命。”
孙琉璃声音微冷,不夹杂着一丝情感,听起来,宛如索命的无常。方才的头痛还没彻底消散,柳清茶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按在了榻上,眼底带着几抹无奈,看来这一次,她不低头不行了。“养好身子就赶快离开吧,就算是有龙蛇草,按理说你体内的毒也只能压制三天,快去找你该找的人吧。”
孙琉璃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柳清茶也没多作停留,成王心思歹毒,倘若她露出一丝的破绽,必死无疑。“她走了?”
元清瞥了眼无人的房子,朝着孙琉璃问道。孙琉璃点了点头,将孙司澈领上了马车:“你为何要让她做卧底,这风险很大的。”
听了这话,元清眯了眯那双紫色的眸子,淡淡的说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从草原里出来,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死士里,是领导层的人,若是能控制了她,那么成王那里的机密,我们也能知晓一些了。”
孙琉璃应了一声:“快上车吧,我们要去永州了。”
玄铁被挖了大半,磁场的力量也削弱了不少,再加上孙琉璃留下的药方,这个村子的人,不会再得失心疯病。三人离开时,全村的人都出来送行了。就连这马车,都是村民给他们凑出来的。昨夜没休息好,孙琉璃有些困倦的眯了眯眼,一只大手忽然伏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将她的头靠在了一处胸膛上。“累了的话,就好好歇息吧。”
元清低头看着她,那双紫眸里潋滟着几分情意,嘴角扬起了温和的笑容。孙司澈在一旁看着书,抬眼瞧见爹爹和娘亲这举动,乖巧的背过了身去。孙琉璃也没挣扎,毕竟元清的胸膛,靠着的确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