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青柔离开之后,黑衣人才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柳清茶做的吗?”
成王朝着黑衣人问道。黑衣人摇了摇头:“还记得你前几日让我调查的事情吗,在解药里动了手脚的人,正是柳青柔。”
听了这话,成王有些不相信,他朝着黑衣人看了过去:“这怎么可能?”
柳青柔根本不会武功,也不擅工于心计,她怎么会在解药里动手脚呢?况且解药要救的那个人,还是她的亲姐姐。“有些时候正是这样的错觉,会误导你的判断,你觉得姐妹亲情,也许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而她想要的是什么?王爷只要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明白。”
黑衣人这般说着,朝着成王眨了眨眼。柳青柔想要的?成王当真没有在意过。起初让柳青柔进府,便是为了控制柳清茶,却没想到柳青柔生出了谋害亲姐姐的心思,这样的话,此人绝不能留了。不过…昨夜柳清茶到底去做什么了,这件事倒是有些疑点。“这次元清入京,我那个弟弟,倒是出了很大的力。”
黑衣人话锋一转,提到了元清入京的事情。“你是说沈清?哼,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也只有元清会重用他。”
成王冷哼一声。黑衣人眸色一沉,朝着成王看了过去:“他好歹是我的庶弟,不会那么好对付的。”
“沈汣,你才是将军府嫡子,想要不动声色的处死一个庶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成王挑了挑眉,朝着黑衣人说道。听了这话,沈汣摇了摇头,神色里夹杂了几分无奈:“王爷对我这个庶弟知之甚少,况且如今元清也回来了,我们想要对付他简直是难上加难了,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王府上的内奸找出来。”
倘若不是出了内奸,又有谁会将防布图交给元清他们呢?若不是有了防布图,元清,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便入了京城?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又被人叩响了,成王和沈汣对视了一眼,神色里多了几分戒备:“谁?”
“爷,是我。”
柳清茶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沈汣飞身上了房梁,柳清茶这才进来,她手上捧着一个盒子。瞧见那盒子,成王皱了皱眉。“你手里的物什,是什么?”
成王指了指她手上的盒子,如是问道。柳清茶朝着他笑了笑,将盒子呈了上来,打开盒子的盖子,里面是一匹上好的布料。“这是…幻海纱!”
成王看着里面的东西,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一脸的惊喜。柳清茶点了点头,将东西呈了上去:“我早就听闻左无双喜欢幻海纱,昨日连夜动身,去漳州重金采买了一匹回来,原本以为能赶到宴会之前回来的,不曾想,京城里竟然发生了变故。”
说到这里,柳清茶眸色一变:“爷,是不是元清他们回来了?”
她一入京城,便发现那些暗线们全都死了。听了这话,成王眸色一沉,狠狠的攥起了拳头说道:“元清的确回来了。”
“都是属下该死,没能阻止他入京。”
柳清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神色里带着几抹自责。“这件事情怪不得你,你先下去吧。”
成王朝着她挥了挥手,便让她退下了。只是,柳清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你还有什么事吗?”
察觉到柳清茶的异样,成王朝着她问道。柳清茶点了点头,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朝着成王说道:“王爷喜欢谁,是王爷您的权力,前几日是属下越矩了,倘若王爷真的喜欢妹妹,便好好对她吧,若是哪日不喜欢了,也莫要辜负了妹妹这一番深情,她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儿,不像我这般工于心计,死有余辜。”
听了她这一番话,成王心里忽然荡漾了几分,眼前的这个柳清茶,同他相识了十载,她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的,而自己对她却只是利用。“本王明白了,你下去吧。”
成王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看着桌子上的幻海纱,成王朝着沈汣问道:“你觉得,是她吗?”
“幻海纱只有漳州才有,此去漳州就算是快马也要一日一夜才能赶回来,应该不是她。再说了,她这些年对你的一往情深,我是看在眼里的。”
沈汣这么说着,算是将柳清茶的嫌疑洗清了。柳清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成王心里也清楚得很。他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去查吧。”
隔墙有耳,此刻的柳清茶正轻手轻脚的在门外偷听,其实她一早就来了,一不小心听到了,那解药竟然是柳青柔做的手脚。还听到了柳青柔告自己的状,她真的没有想到,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竟然会这样对自己。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如今自己的嫌疑洗清了,柳清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心中仍是有些忐忑,成王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此刻洗清了她的嫌疑,说不定下一刻又会追究起她的责任来,她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羊。夜深了,京郊外的一家农户还亮着灯。孙司澈看着床榻上昏昏欲睡的人,拔出了一支针,插在了他的人中穴上,没一会儿,床上的人幽幽转醒。“你这个小孩子在这里做什么?”
云梵看了他一眼,神色里带着几分鄙视。孙司澈吐了吐舌头,那双大眼睛朝着他眨了眨:“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奇怪的很,我和娘亲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激,竟然还出言羞辱我们,倘若不是娘亲教育我不要有害人之心,我一定要将这个给你吃下去。”
孙司澈手里拿着的,是他新研制出来的药品,吃下一粒便会狂笑不止。“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治伤?”
云梵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势时,忽然发现自己的伤,的确又被重新包扎好了,难不成真的是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