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番话,梁褚兰眼中的怒气更盛几分,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叫四喜的下人,手上的力度也大了几分,“他好歹也是主子,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了主子啊,看来是我平日里太骄纵你们了。”
梁褚兰这么说着,又朝着角落里的人喊了一声,“苏平。”
角落里的那道影子,总算是现出了身形,苏平朝着梁褚兰一拜,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主子。“将他们三个处理干净了。”
梁褚兰淡淡的说着,眸中的杀意却不曾减少半分,她哪里还是曾经的那个大家闺秀,简直像是一个刽子手。那两个下人对视一眼,有些无辜的跪了下去,“郡主饶命啊,这件事情是四喜一个人做的,和我们两个没有关系呀。”
梁褚兰冷笑一声,“你们两个没有保护好世子,理应同他一样下地狱去。”
说完这话之后,梁褚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是有些烦了,“苏平,快点儿动手吧。”
苏平应了一声,手起刀落,一阵鲜血喷涌而出,方才的那些嘈杂声戛然而止。“主子,世子的腿怎么办?”
苏平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梁霄,皱了皱眉。梁褚兰又何不为了这件事情犯愁?只是孙琉璃也说过了,倘若他的腿二次受伤,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医治了。不管如何,她还是要去大国医府试一试的。想到这里,梁褚兰便也没再说什么了,径直朝着大国医府的方向去了。沈汣请了大夫回来的时候,刚巧遇上了前厅里喝茶的梁侯。梁侯也看见沈汣,眼底便多了几分欣喜,他急忙朝着沈汣招了招手,“小汣啊,你怎么有时间来梁侯府坐一坐了?”
看见梁侯,沈汣的心也踏实了几分,急忙走了过来,“舅舅你回来了呀。”
听了这话,梁侯眸色一沉,他根本没有出去过呀。“我方才一早就来了,只是听表妹说你出去办事了,舅舅去做什么了。”
沈汣一脸亲切的问道。听了他这一番话,梁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昨日自己的女儿还交代过他,别同将军府的人扯上什么关系?眼下沈汣忽然来到这里,怕是同火烧皇陵一事脱不了干系啊。想到这里,梁侯心里有了几分算计,刻意同他保持了几分距离。“只是去前面的铺子里买了两瓶花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还带了个大夫来?”
梁侯一瞧见沈汣身后的大夫,不由得皱了皱眉。“梁霄的腿不是摔伤了吗,这大夫是我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让他去给梁霄医治医治吧。”
沈汣一脸谄媚的说着。梁侯本想答应,只是想了想这件事情,又觉得有几分蹊跷,“不必了,霄儿的腿已经快好了,劳烦你为了这事儿还动用将军府的人。”
“舅舅何时与我这般生分了?将军府的人和梁侯府的人,还不都是一家人吗。”
沈汣这么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亲切的笑容,只是如今在梁侯眼底,他的这些笑都不怀好意。“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个?”
梁侯开门见山的问道。听了这话,沈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舅舅,我听闻你同先帝打拼时,曾得了一条遗命?”
听他提起这个,梁侯眸色一变,整个人都警惕了几分。“你想做什么!”
梁侯有些慌乱了这件事情,沈汣一个毛头小孩怎么会知道呢。看着梁侯这反应,沈汣心里也明白了,梁侯府果真有这条遗命。想到这里,沈汣也不再犹豫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还请舅舅救我一条性命。”
看着他忽然跪在了自己面前,梁侯不由得皱了皱眉后退了一步,“你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火烧皇陵是重罪,但是凭借着将军府的势力,保下他一条命的能力还是有的,沈汣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呢。看着梁侯这一脸疑惑的样子,沈汣出声解释道,“舅舅你有所不知,柳胜也是我杀的。”
听了这话,梁侯的眼睛瞪得老大,梁侯接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在狂跳,眼前的这个小孩怎么会造了这么大的杀孽,那可是大理寺卿啊,朝廷命官说杀就杀,的确,就算是将军府也救不了他了,难怪他打上了自己这条遗命的主意!“舅舅你救救我吧,母亲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倘若我真的死了,母亲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瞧见梁侯不为所动,沈汣又打起了感情牌来。若是旁的事情,他能帮也就帮了,只是这一次竟然涉及到了遗命,那可是先帝给的恩赐,他不可能用在一个外甥身上。再说了,他自己的儿子又得罪了太子,说不定之后还会再出更大的祸端来,这条遗命,他还要留下来保护儿子呢。梁侯沉思了一会儿,轻咳一声,朝着他说道,“小汣啊,这件事情涉及重大,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事急从缓,还望舅舅念在我们之间的亲情的份上,救我这一回。”
沈汣又朝着梁侯磕了几个响头,焉有一种梁侯不答应他便不起来的感觉。大国医府,元清仍旧没有离开,今日秋光不错,元清坐在院子里看着孙琉璃倒腾那些药材,只觉得岁月静好。就在这个时候,飞鸢走了过来,朝着孙琉璃一拜,缓缓说道,“主子,梁褚兰来了。”
听了这话,孙琉璃皱了皱眉头,将手上的药材放了下去,她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让她进来吧。”
孙琉璃淡淡的看了元清一眼。元清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进入了偏殿。等到元清离开之后,孙琉璃收拾了一下手中的物什,回到了前厅里。看见孙琉璃过来了,梁褚兰急忙起身朝着孙琉璃行了一礼,“大国医,你快救救我弟弟吧。”
看着她这一脸焦急的样子,孙琉璃皱了皱眉头问道,“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日又怎么了?”
梁褚兰有些难以启齿,抬头看了孙琉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