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老乞丐,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忽然冲了过来,将老乞丐挡在了自己身后,又十分警惕的朝着林婉晴看了一眼。“你们是凤兮国的?”
冲过来的那个男人,正是萧明康,萧明康一抬眼便瞧见了马车上的那个标记,那标记他十分熟悉,是凤兮国的标志。林婉晴点了点头,又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萧明康,朝着他开口问道:“你和这个乞丐是什么关系?”
知道他们是凤兮国的使臣之后,萧明康的语气更加生硬了些,他昂着头,白了林婉晴一眼:“我和他什么关系,好像不用告诉你吧?”
说完这话之后,萧明康转身就要离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止住了步子,回头看了林婉晴一眼,略带威胁的说道:“倘若你们是来为陛下贺寿的,元国欢迎你,可若是你们存了别的心思,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听了这一番威胁之后,成王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出声,却不知道被谁点住了哑穴,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等到萧明康离开之后,林婉晴冷冷的瞪了成王一眼:“若是你还想活着回去,便别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成王被人点了哑穴,就算是生气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气的不行,那张脸憋得通红。他身为成王,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萧明康离开之后,看着身后的乞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乞丐正是他的父亲。“我不是跟您说过吗?让你好好在府里呆着,你怎么又出来了。”
自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萧明康对待萧将军的态度好了不少,虽然那些真相他知道的不全,但是他这次选择相信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忠君爱国,又怎么会做出叛乱之事呢。萧将军的神色不是很好,那双明亮的眼睛又变得浑浊起来,等到两人走到萧府门前时,孙琉璃已经来了。看见孙琉璃之后,萧明康急忙朝着她招了招手,将自己的父亲推了上去:“神医你快瞧一瞧,我父亲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浑浊的人,孙琉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今日一大早,她便收到了萧明康的来信,说是让她来萧府一趟。“神医,我父亲怎么了?”
看着孙琉璃不是很好的神色,萧明康心里忽然紧张了起来。一番整治之后,孙琉璃叹了一口气:“我以前也同你讲过,他的病是出在脑子里的,而且他年纪有些大了,颅内的淤血未净,他便会失神。”
说到这里孙琉璃拍了拍,萧明康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吧,等他脑子里的淤血散去之后,这些状况便会消失了。”
这么说着,孙琉璃又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萧明康:“按照这张方子,每日煎服三回给他服下,等到初春的时候,将军的病应该可以好。”
听了这话之后,萧明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药方,这是医治他父亲的药啊。看着萧明康这样的态度,孙琉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恨不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眼下怎么又对他这么好了?”
听了这话,萧明康忽然低下了头,神色里闪过了些愧疚。“我知道了当年的一些真相,原来是我错怪父亲了。”
萧明康这么说着,只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孙琉璃眸色一亮,抬眼朝着萧明康看了过去:“当年的真相,谁告诉你的?”
孙琉璃毕竟是救了她父亲的恩人,萧明康也没有隐瞒她,直接说道:“是周家的大哥。”
周家的大哥,眼下进了京城的周家人,只有周蒙祥,原来他来这里是为了这一件事情啊!看着孙琉璃这般好奇,萧明康便将自己听到的话全都告诉了孙琉璃,说完这些之后,萧明康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抬眼朝着床上的萧将军看了一眼:“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的,父亲是个忠君爱国的人,可我当时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不仅是当时,这样的仇恨,一直陪伴了他二十年,可到头来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到底是多么的愚蠢。多少个日夜里,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喝下那么多酒,他应该明白的,父亲原来不爱喝酒,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酗酒的人,倘若不是心中藏着心事,他又怎么会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意识呢。看着萧明康这个样子,孙琉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亲他不会怪你的,放心吧,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等到他恢复了意识,再跟他认个错就好了,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听了这话,萧明康朝着她点了点头,他一定会向父亲认错的,他这个不孝的儿子,实在是该千刀万剐。从萧府离开之后,孙琉璃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毛的感觉,她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可下意识里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等到回了大国医府,飞鸢忽然递了一封信过来。看着那信封,孙琉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封信是谁写给她的。察觉到孙琉璃的神色,飞鸢伏在她耳边说道:“主子,这封信似乎是容国传来的。”
听了这话孙琉璃倒是更好奇了,开开心一看,写信的人竟然是孙之焕。然而信上的内容更是让孙琉璃吃了一惊,信上说孙胭脂并没有死,而且还跟随着容国使臣的队伍,一起来到了这里。看完了这封信,孙琉璃的神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难怪她方才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原来那并不是错觉。不得不说,孙胭脂倒是个命硬的,身体都损伤成那个样子了,她竟然还能活下来,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想让孙胭脂,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在容国时,她尚且伤不了自己,眼下在自己的地盘上,孙胭脂又能翻起什么波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