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她摸……可刚刚那一下怎么就感觉不同呢?施灵儿觉得自己的脸红特别没出息。她是他的主治大夫,他给她分享治疗喜悦不是正常的吗?她又不是第一次摸她,她还边看边摸呢。一时间两个人都尴尬无言。“去让人给我煎药吧,我好难受。”
施灵儿把脑袋往被窝里一钻,装死。萧怀冰顺坡下驴,乖巧地道:“好,你快点起来。”
说完也不等施灵儿的回答,快步出去,隐隐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架势。待脚步声远去,施灵儿才把脑袋从被窝里抬起来,长长地吁了口气,忿忿地嘲笑自己,“不就捏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不过刚才那一下真的轻佻,把萧怀冰的脸都捏红了……不过这么一打岔,她忘记问他昨晚后来发生的事了。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施灵儿爬起床,也没叫丫头便快速地穿戴整齐。丫头听见动静,赶紧送来了饭菜,顺便把卫老太太的丫头过来催促一事转告了她。施灵儿表示知道了,一边喝着小粥,一边打探消息,“老太太房里可有什么事儿?”
丫头以为她是问卫老太太的身体,便回道:“一大早时老太太说头晕眼花,鼻子还出了血,可夫人小姐们过去探病,又全部给打发了回去,面儿都没见到,老太太说嫌烦。”
施灵儿知道老太太在故布迷阵,便道:“这大早,还有别的人来找过我吗?”
“二夫人来过。”
“说了什么?”
“怪焦急的,说让神医快点去看看老太太,不过因为老太太也没有遣人来请,所以奴婢便也没敢打扰神医清梦。”
“嗯,你去回老太太一声,我吃饱就过去。”
丫头应声而去。此时已近午时,施灵儿酒饱饭足,萧怀冰去而复返。施灵儿问:“你吃了吗?”
“吃了。”
萧怀冰点头,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看她。“昨晚第二个人没出现?”
“没有,今天还得留宿一晚。”
施灵儿道:“正好,我病着呢,不好舟车劳顿,现成的理由。”
她见萧怀冰神色恹恹的,面容疲惫,想必昨晚熬到很晚,一上午并没有睡足。“你回去睡会吧,我去见见老太太。”
萧怀冰答应着,“你见完老太太就来找我。”
“先睡醒再说,我吃了药也要睡。”
——施灵儿刚走到半道就遇上了二夫人宋氏。经过昨晚一事,施灵儿再看她,眼神更不同了。瞧着身体娇弱,热情开朗,格外令人信赖,背后却是个杀手。要不是亲眼所见,施灵儿还真的不敢相信。宋氏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神医这是去看老太太吗?”
施灵儿道:“是啊。”
老太太一上午闭门谢客,不知情由的宋氏肯定急死了。“我一早听说老太太又不好了,可急死了,让人去请神医,结果丫头说你正在睡觉,不好打扰,这才忍着等到这会。”
施灵儿与她并肩走着,闻言微笑着看向她,意味深长地道:“二夫人对老太太真是上心啊。”
宋氏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心头猛地一跳,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地笑道:“虽是妯娌,但老太太待我像是闺女一般,如今见她身体抱恙,我岂有不尽心意之理?”
“应该的。”
施灵儿淡淡地应了一声,只快步往老太太房中走去。宋氏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老太太院外,丫头伸手把宋氏拦住:“请二夫人见谅,老太太吩咐了,除了神医,其他人等一概不见。”
宋氏也不恼,好声道:“我只是想看看老太太,你去禀报一声。”
施灵儿目光随意地往院中一看,就看见昨晚那盆云冠花摆放在卧室廊下的长石凳上,青花瓷盆,洁白无暇的花朵怒放着,耀眼的阳光照落下,几团锦簇拥在一起望之如云如絮。宋氏正好也瞧见了,脸色不由大变,嘴唇嗫嚅了两下。施灵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无声地叹息一声。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位蓝袄嬷嬷,向院门处一瞧,登时迎上来笑道:“是神医来了吧,老太太念叨好多遍了。”
又看见宋氏在旁,她亦含笑道,“二夫人也一道进来吧,老太太说,若是不让你看一眼,怕是心里不安生。”
也不知这话是不是别有深意,宋氏的脸色更白了两分,眼下老太太都同意了,她自然不好立即就走,当然她也不能走,她必须得亲自看一眼,确认一下,老太太说头晕眼花,还流了鼻血……到底是不是中毒了。这一上午她煎熬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书香也不见人影,她心绪不宁,猜想着书香是不是暴露了,可此时看到那盆花安然地摆在长廊下,她又糊涂了,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若是书香暴露,将自己也供了出来,那老太太肯定早就拿她是问了,难道书香并没有供出自己?若是书香没事,那这花为什么没在天亮时分及时送出来?书香怎么一上午也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