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了。喉咙的灼烧感,更加的强烈。她张了张嘴,似乎发现发声都是那么的困难。不仅仅是有这种灼烧感,她甚至感到那些鱼刺都在她的喉管里,刺痛的难受。刚想坐起身,却看到门被缓缓推开。只见顾霆琛从门口走了进来。不同于以往的西装革履。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被挽上去半截,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沐之秋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端着的东西上,那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刚进屋,就散发着香味儿。“你醒了?医生说你喉咙有伤,不能吃东西,所以,喝点汤吧。”
说完,他小心谨慎的将汤放在了沐之秋的面前。他这是在……照顾她?说真的,沐之秋从来都没有想过,顾霆琛会有一天这样子对她好。他像极了一个合格的丈夫一样,温柔的呵护自己的妻子。沐之秋都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做梦。哦不,做梦,她都不曾梦到过这样的场景。“顾霆琛,你是在对我好吗?”
听到她沙哑低沉的话时,顾霆琛微微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似曾相识。好像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那个一直都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笑的没心没肺,拿着他的棒棒糖天真的问:“阿琛哥哥,你这是在对我好吗?”
是唐蜜啊。那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是很好地,只是从那件事之后起,他变得讨厌她的接近,甚至对她深深地感到厌倦。可是,若是心中没有在乎,又怎么会因为她的袖手旁观,而厌弃?他深思飘到了多年前,久久不能自已。直到听到沐之秋被烫的嘶的一声时才回过神。看着那小女人拿着勺子,端着一大碗汤正在喝,他忍不住说道:“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沐之秋抬起头,冲着他甜甜的一笑,顾霆琛似乎感觉到了整个人都舒心很多。就是这个女人,昨天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原本以为她会和他诉苦,会趁机踩唐韵一脚,他已经做好了让沐之秋告状的准备,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她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忽然间,他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沐之秋又喝了一口汤之后问道:“什么?”
“譬如,吹吹耳边风什么的。”
沐之秋忽然间笑了笑:“你以为,我会在你面前控诉唐韵的所作所为?”
顾霆琛没有接话,示意让她继续说。“昨天发生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是有个底的,我干嘛要多此一举,让自己在你的面前,显得低了那么一等?”
说到这,她自嘲的笑了笑:“虽然我从来都没有高级过,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不会让自己活得更加的卑微了。”
像是对顾霆琛说,又像是对她自己说的一样。她期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顾霆琛只觉得自己被震撼到了。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为什么能够做到这样淡漠?刚才,他问出的那句话就是在给她一个权力,给她报复唐韵的权力,而她将戳手可得的机会,彻底不屑一顾了。若是她真的不在乎他,那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得到他的青睐?顾霆琛迷惑了,被这个他一直都看不起的女人,迷惑住了。“真看不出,你还挺有骨气。”
“若是没有骨气,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自然不会后悔。”
自己的仇,自然是要自己去抱才对。让顾霆琛出手,算几个意思呢?很快,她将一碗汤喝的精光。这几天顾霆琛一直在这里照顾她,直到第四天才离开。保姆安娜也自然而然在顾霆琛离开之后现身。沐之秋在家养身体,无意间知道,安娜居然和她一样,在京都出生,她的母亲是京都人,父亲是法国人,她的容貌多多少少遗传了父亲的血统。只是她想不到,为什么这样漂亮且有身手的女人,愿意当一个保姆。下午,安娜正在浇花,沐之秋走了过去,打算和她好好的聊一聊:“安娜,你有学历,又有不错的伸手,为什么要当一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