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学校，元羽又翘课了没来。姜漓倒是来了，黎言坐在后面，尽管隔着这么多人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姜漓的背影。她总是这样不骄不躁，认真、专注和刻苦。说起来，又快到给她汇钱的时间了。从高中到现在，黎言已经坚持默默给姜漓每月汇款很久了，自从第一次在高中，姜漓作为贫困生申请了助学金开始，她就默默记下了她的账户。那时的黎言就开始每月把自己的零花钱拿出一半来，汇进那个账户里。这么多年汇聚起来，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至少足够姜漓的基本开支了。姜漓这样冷静懂事，肯定有把这笔钱合理利用的。现在，姜漓活得这样好，黎言心里总是安慰的。自从减少跟元羽一起的时间后，黎言跟姜漓一起吃饭的次数倒变多了。反正吃食堂。“今天的饭菜不怎么好吃。”

黎言把餐盘放到回收处，一边跟姜漓说。姜漓点点头，即便不好吃但姜漓还是吃完了，她从来都不会剩。只不过她食量很小，打得也少。黎言又觉得自己好像无意识地在姜漓面前展现了有钱人家朱门酒肉臭的臭德行，于是补了一句，“没我自己做得好。”

姜漓诧异，“你会做饭？”

“嗯，我做得可好吃了，那些嘴挑的人吃了也夸我。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

黎言很自豪，她的厨艺可是连柏占渊和许星都夸过的。姜漓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想，黎言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你等下回寝室休息还是去哪里？”

黎言看她拿着两本书。“我去图书馆。”

姜漓如实回答。黎言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年年得奖学金的人，真是爱学习。“那你是打算考研吗？”

黎言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学业和人生做过什么设想和规划。姜漓却摇摇头，“不考了，先工作吧。”

她必须要先找到一份工作自力更生，不然永远也没办法脱离那个家庭。黎言羡慕姜漓对自己人生清晰的认知和掌控，不像她整天浑浑噩噩。鬼使神差的，她也跟着去了。在图书馆坐了一个下午，腰酸背痛。眼看姜漓还是没打算挪动的样子，她悄悄摸出校门去，买了点东西吃，顺道给姜漓带了个好吃的饼回来。吃东西间，姜漓问她，“你呢，你想考研吗？”

黎言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起她上课老是睡觉玩手机的状态，姜漓顿了顿道：“你有更多自由和机会去选自己喜欢的专业，不如试着想想自己的兴趣在哪里吧。”

她的兴趣是什么呀？喜欢玩？比如滑板、滑雪、滑冰，冰球等一系列冰上运动，难道去做运动员参加比赛？可她马上就二十岁了，现在开始训练也太晚了点。两个人无声地坐在图书馆外面吃着东西，姜漓的手机响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黎言抬起头来，奇怪道：“怎么不接啊？”

姜漓笑着摇头，关掉声音把手机放回去，“骚扰电话。”

黎隽之看着电话响完也没有人接，脸色玩味地坐到沙发上，给姜漓回了条短信。“下了床就玩翻脸不认人这套，姜小姐，做完这次就不管下次的断头生意可不是长久之计。”

生意。姜漓看到这条短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姜漓？”

看着她突然转身走开，黎言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黎言又在姜漓身边坐了很久，姜漓可能要看到图书馆闭馆才会走，也就劝她先回去。黎言把手里的笔玩出了好几种花样之后，才点了点头打算走。临睡前，姜漓才拿起手机给黎隽之回了条信息：在图书馆开了静音，才看到。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姜漓想，他那样的人肯定已经发怒了。黎言回去后一直在思考人生和自己的兴趣所在，一整晚都没睡得太安稳。早上起了个大早，刷牙之际突然发现烘干机里面还塞着一件男款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