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谢道诀压根就没有拿着正眼看他,只将糖放在嘴里,慢慢的道,“果然很好吃,既然如此,剩下的便奉给本王罢!”
萧青寇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一紧,这瓶子的机关并不难寻,要是他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只怕自己的性命……她的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王爷喜欢,那便是奴才的福分,只是这瓶子糖放的太久了,已经错过了最佳食用日期,要不奴才给您再做一瓶?”
她几乎恨不得将他手上的瓶子给夺过来。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一行拼音字母上,“不必,本王吃着甚好。”
她知道要不回来了,但万一他哪一日发现了其中的秘密……见事情已经偏离的航道,果然巴巴的盼望着萧青寇倒霉的人又在一旁开口了,“王爷,就是他毁坏了泥像的,东西定然被她藏在了别的地方!”
萧青寇却看着那泥像,尤其是泥像脸上丑陋的两道泪印,启唇道,“王爷,这泥像落泪,乃是吉兆。”
谢道诀挑了挑眉,“哦?”
萧青寇只管胡说九道,“这麓山书院乃是老王爷所创办,想必他最想看见的便是莘莘学子,将来造福天下,如今我家公子才要跪拜,他便落泪,想必是喜极而泣。”
谢道诀负手而立,眸色极沉,“为何?”
“我家公子自然是旷世奇才,龙驹凤雏,将来不可限量,定然是文曲星临世,以后定然是这书院的翘楚,所以老王爷惜才,心中欢喜。”
其实被她夸上天的连公子读书不成,只勉强认识一些字,像样的文章是一个没有。以前连家为了让他成才,给他请了不少有名望的师傅,只教他一日,皆是摇着脑袋老泪纵横的走,嘴里念叨着,“不可雕,不可雕!木渣也!”
连周也不知,怎么自己就成了那么有本事的人了,满头雾水的时候,好像还带着一点小激动。“好,好的很。”
谢道诀看着眼前这个能说会道的奴才。一旁战战兢兢听着的曲阎不知连周是个什么样的纨绔子弟,却十分赞同萧青寇的话,毕竟这泥像损坏了,他也有责任,能说些漂亮吉祥的话,将这件事揭过去才是。“微臣觉得定是如此。”
曲阎忙带着谄媚的道,“微臣这就命人去造一个更大的泥像,摆在书院的门口,能让老王爷亲自瞧着,如今麓山书院的风光无限。”
萧青寇在心底里却是一阵冷笑谢道诀将那瓷瓶放在袖子里,他是个忙人,可不愿意跟他们再计较,只转身往书院里走去。曲阎忙跟在了他的身后,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七月流火,曲阎不一会便是满头的大汗,连袖子都因为擦汗珠而变得湿漉漉的了。忽的却见谢道诀停下了脚步,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的杀戮,声音冷的出奇,便是这这酷暑天,让曲阎浑身冰冷,“看来这个连公子是最不愿意屈服的,本王将他们弄过来,不过是让他们知道,这天下,究竟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王爷放心,微臣自然有法子收拾那个连周。”
曲阎的眼底带着几分的阴狠之气,“不过几日,定然要将的那身傲骨折断。”
谢道诀这才将袖子里的瓷瓶掏出来,又继续看着那古怪的字母,眉宇间皱的更加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