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相见的衣服被扔在地上,旋即是如雪的亵衣,连周的指尖几乎都是颤抖的。“呦呵,好生细嫩的皮肉,便是烟花巷里的姑娘都没有这般凝脂的肌肤。”
“可不是,难怪自小被当做女孩子养。”
无数下流的话从这些人的嘴里出来,好似连周成了他们取乐子的粉头。连周咬着牙看着谢复,即便再装作倨傲的样子,却还是显得可怜在至极,“你说过的,我将你的腰牌找到,你今日不会再为难青九对吗?”
“对!”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谢复点了点头。这里的河水却正是最深的地方,河底有尖锐的石子,碧绿的河水深不见底,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那单薄的亵裤湿漉漉的黏在身上,他冷的牙齿直打颤。一群学子们越发的起哄起来,不时的将自己身上的腰牌摘下来往水里投掷,咕咚咕咚的,不时的砸到连周的脑袋上。连周一遍遍的钻进去,从尖锐的石子中不断的摸索着,然后拿出来查看,一块一块的皆不是谢复的腰牌。很快他周遭的河水全部都脚底流出来的血染成了红色。众看了一个时辰,也觉得没有意趣了。谢复只撂下一句,“若是找不到便不许上来。”
等众人散去之后,连周却依旧在河里摸索着,但找上来的一直都不是谢复的那一块。不知多了多久,河边的树林中,连归鸟都疲倦的睡着了。而就在这何时,却见秦公子匆匆而至,瞠目结舌的看着岸边被丢弃着的十几块腰牌。他一下学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压根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只听闻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快上来。”
秦公子扶额叹息,“你还真是个傻子,为了小吉祥物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连周的脑袋再次从水里钻了出来,“没事,很快就找到了。”
秦公子恨不得冲下水,将这个傻乎乎的孩子给拽上来,怒吼道,“狗屁,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找得到的,谢复那厮正在屋里笑话你呢,他根本就没有将腰牌扔下水,他扔的不过是块石头而已。”
站在河里的连周气的眼底通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待还是慢慢的上了岸。秦公子忙将地上的衣裳扔给他,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不是听闻连公子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吗?这算什么,强龙难压地头蛇,龙落浅滩遭虾戏?”
连周往自己的身上套着衣服,“这件事别跟青九说,因为我他连摄政王都得罪了,我不想他在为难。”
秦公子怔了片刻,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主仆两个可真是,哎!”
血,无尽的血从他的胸口流出。谢道诀猛地睁开眼睛,自己山上的衣衫竟被汗珠给浸透了,他一闭上眼睛,出现的便是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笑着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心口处,没有半点的犹豫。他掀开寝衣,胸口处那狰狞的疤痕还在撕心裂肺的疼着。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了,曲阎早已起身候在门外,只听见了动静,赶紧推门进来。他看着谢道诀如此的模样,忙道,“王爷又做噩梦了?属下这就命人给您端一碗安神茶过来。”
谢道诀将架子上的衣服往身上披,眼底皆是阴鸷之色,“走,去看看那青九弄好了没有,若他将事情办砸了,本王就砍了他的脑袋。”
见摄政王如此大的火气,曲阎心内一惊,“是。”
等他们赶到水房的时候,果然见无数节竹子从山上引了下来,里面是有水声。而水房前的十几口大缸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水。曲阎脸色一变,说不出的惊喜,“恭喜王爷,他竟真的做成了。”
谢道诀眯了眯眼睛,眼底扬起一抹的阴鸷之色,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那单薄的人影身上。忙了一夜的萧青寇正累的趴在水缸边上睡得酣畅淋漓,因为姿势难受,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忽的睡梦中的她感觉有人在踢自己的腿,她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干嘛,正睡觉呢!烦死了!”
然后又是一脚,比刚才力气还大,“狗娘养的,不知道扰人清梦比挖人祖坟还可恶……”她一边骂着,一边睁开眼睛,然后却很识时务的将自己的嘴闭严实了。踢人的是曲阎,站在一旁拿着冷狠目光看她的,不是谢道诀还能是谁?曲阎狠狠地萼瞪着她,“大胆,你胡言乱语什么!”
“是王爷啊!”
她呵呵的干笑几声,站起身来道,“这水管我已经修好了,请王爷给我四万八千两的工钱。”
谢道诀冷冷的看着他,“你觉得本王会给你这么多的银子?”
萧青寇一副天真的样子,“您答应过的,说将那些挑水的工人的银子给我,一共八个人,每人每个月十两银子,我只算了您五十年的,剩下的就当白送的,说起来我还亏了呢!”
谢道诀看着她小嘴叭叭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只恨不得将它缝上。他是答应过,身为摄政王,自然要言而有信,“好,本王给你就是了!”
一旁的曲阎却是看不过去了,这么多的银子,便是一辈子也花不完,这让他如何不眼红。萧青寇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奴才也不敢要摄政王这么多的银子。”
谢道诀冷笑,算他还有些自知之明。萧青寇却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笑着说道,“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奴才西想要一块出麓山书院的腰牌,想必王爷会给罢!”
四万八千两银子和一块铁皮,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好,本王给你。”
他锐利冰冷的眸子里夹裹着一些算计之色,“不过你得将这引水的法子教给本王,如何?”
萧青寇忽的明白过来,难怪他愿意给自己这么多的银子给自己,原来竟是要贪图自己的发明啊,自己还没申请专利呢,他倒是想要捷足先登,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