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脸上还是带着笑,“王爷的力气很大呢!按摩师这个行业很适合王爷呢!”
他不懂她的话,但见她依旧满脸的醉态,根本不像触及到伤口的样子,眉宇不由得紧蹙,忽的慢慢开口道,“你的袖子沾染上酒水了,本王给你削了吧。”
却见他手中的剑翻飞,两个衣袖竟被齐齐的盏下,肩胛之下空空荡荡的。两个小丫头涨了脸颊,娇羞的捂着唇笑。谢道诀看着他的两个胳膊,干干净净的半点的伤口也没有,但他却忽的觉得有些怪异,如此脸色蜡黄的人,身上的肌肤却生的细腻如脂。萧青寇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两个胳膊瞧,忽的左右上下的乱挥起来,然后笑嘻嘻的道,“果然凉快了,还时髦了,多谢王爷。”
谢道诀冷冷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便往外面走,似乎已经确定这件事与萧青寇毫无干系了。然而他才走出屋子,却见萧青寇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酒壶,才出了屋子,便“啪”的一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谢道诀回过头来,看着几乎险些砸到他后脚跟的碎瓷,眼底多了一抹的戾气。然而萧青寇却只当没有听见,见碎瓷声将众人引过来了,便忽然大喊道,“今日所有的酒水全部都有我家公子爷出,你们都记着,我家公子乃是连周,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她醉态百出的样子,众人哪敢相信。谢道诀冷冷的看着她,“你如此的大方你的主子知道吗?他可同意?”
“我做主了。”
萧青寇拍着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样子,“这点小钱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
这算小钱?旁人一辈子也赞不了这么点的小钱,她倒是挥洒的逍遥自在啊。谢道诀转身看着一旁的田妈妈,“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罢,还不快过去要钱。”
见摄政王都发话了,她赶紧的走了过去,只道:“这位爷,您可想得清楚了,我们每日卖出去的酒水要三万两银子呢!”
萧青寇“刷”的一下从怀里掏出三张一万两的银票来,拍在了田妈妈的手里,“这些可够了?”
田妈妈是目瞪口呆,今日分明是遇见散财童子了,看了看摄政王的脸色,却还是赶紧接过,“够了够了!”
说完便大声的喊道,“今日的酒水全部由连公子出。”
众人才被谢道诀给吓破了胆子,突然她又听见了有这样的好事,一个个的只恨不得拍手叫好。萧青寇醉醺醺的摇晃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有钱,任性!哈哈哈!”
她一哈哈完,便“咣当”一声倒在地上,竟是醉过去了。田妈妈赶紧将适才陪着萧青寇的两个女孩叫来,只道:“公子爷醉了,快搀回去好生的安置,让厨房里熬一碗醒酒汤来。”
谢道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谁知他才走出数步,却听见曲阎和吴德正在嚼舌根。却听吴德道,“他姥姥的,老子打了半辈子的仗都没有这么风光过,这三万两银子拿出来跟闹着玩似的。”
曲阎冷哼一声,“如今在京中除了谢家最风光就是连家了,毕竟有个长公主还在,听闻当初长公主出宫的时候太皇太后准备了十里的嫁妆,半个皇家国库都拿出去了,岂不风光得意,扔出银子去都不带眨眼睛的。”
吴德冷哼一句,“我瞧着王爷早就想扳倒连家了,他们就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还能有几天的活头,只看他们如何的得意。”
谢道诀咳嗽了一声,两个人顿时浑身一颤,忙转过头来,异口同声的道,“王爷恕罪。”
“何罪之有?”
他的面色比刚才还阴沉了一些,“你们说的对,本王确实该动连家了!”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下楼欲要走,曲阎等人赶紧追上,忙喜滋滋的道:“王爷,那姓吴的抓住了,您猜的不错,果然去找自己的姘头去了,真是个蠢物,早晚死在自己的枕边人手里。”
谢道诀冷声道,“去告诉月宝箐,这件事他做的不错,若她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你们着手去办,不必来问本王了。”
曲阎嘿笑道,“他想要的还不过是王爷而已,这般美貌又如此死心塌地的人,也只有王爷不喜欢。”
谢道诀转过头开瞥了他一眼,他顿时不寒而栗,吓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哦,看来本王是得见一见她了。”
装修奢靡的屋子,每一件器皿拿出来都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了,屋内的香炉上焚着袅袅的合欢香。屋内置放着瑶琴,琵琶,古筝,皆是举世罕见的。要是临奚先生在还能细细的看几眼,这些玩意儿在谢道诀的眼里只有六个字,“没用,没用,没用!”
在他的心中,让他在旁人抚琴和挥菜刀耍几下,他定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这香更熏得他头昏脑涨的,他正想着吩咐外面的侍卫将这东西扔出去,却忽的听见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美人翩然而入,那张绝美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面纱那累人的东西遮挡住了。女子穿着一件青色的纱衣,上面绣着灿若朝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她微微的福了福身,声音柔软细腻,“奴家见过王爷。”
她细细的打扮过,但打扮的似乎很是匆忙因为她额间新添的花钿画的有些歪了。谢道诀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虽然美的夺人心魄,但他见了也觉得跟外面那些庸脂俗粉没有什么不同。他忽的想起来那张脸来,那天灯下缝补着荷包的脸,不施粉黛,十分的顺眼,顺眼到他想将那个猖狂的女人抓回来,然后将那张顺眼的脸皮撕扯下来,然后如同他搜罗来的那些名剑,挂在墙上,烦躁的时候看上一眼。月宝箐见过了太多的男人,甚至能猜透男人的心思,他见谢道诀虽然在看着自己,但似乎神游太虚一般,定是在想着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