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可你却十分的心安理得,可你莫要忘了,你这份荣耀不过是偷来的而已。”
萧青寇是真的将成儒当做朋友,才如此的劝诫他。成儒沉默半晌,才启唇冷笑道:“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蠢笨的很,自以为无人知道,原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成儒很快就走了,萧青寇本来就没睡好,也不着急回去,只在河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包袱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忽的听见有人说话,那声音极为熟悉,竟是彭鲁。萧青寇忙揉着眼睛去看,隔着枯黄的树影,却见彭鲁正和一个与他之前十分要好的书童说着闲话。却见那书童叹气道:“你怎么还回来了?谁不知道你那个主子是个混世魔王,留在他身边有什么好处?”
彭鲁那张精瘦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以前有青九在那里压我一头,如今没了他,连周那样蠢笨的人,还不是任由着我摆弄,我飞黄腾达的日子到了!”
那书童满脸的讨好之意,“彭鲁将来你发达了,可莫要把我给忘记了!”
萧青寇最恨的就是小人得志,只恨得牙根痒痒。彭鲁却得意的从身上拿出几件金器来,递给那书童,“这些都是那傻子赏赐给我的,你帮我拿出去变卖了。”
萧青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这彭鲁竟是如此下作无耻之人,连周对金银不在乎,但他却如此的辱骂自己的主子。她正想着冲出去将那些金器都夺回来,却想着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只抱着包袱里的东西,又回到了连周的屋子里。谁知在屋外看见了秦公子,他也是满脸愁闷的样子,见了她忙道:“小吉祥物,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未做到呢!现在姜宓还未理我呢!”
萧青寇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你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有极要紧的事情!”
秦公子伸手抱着身边的海棠树,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杀人似的!”
萧青寇斜睨了他一眼,“去!分!家!”
说着她已经推门进了连周的屋子。连周正趴再桌子上玩骰子,一张苍白的脸上好无血色,只听见了动静,忙抬起头来,待看见是萧青寇之后,下意识的要站起来,却还是硬生生的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你来做什么?咱们不是都已经两清了吗?”
连周气鼓鼓的道,“出去,本少爷不愿意再见到你这个叛徒!”
萧青寇被他骂的也上来了脾气,只说道:“什么两清了,两口子分家也不用这样的轻松罢,就算是一根针,咱们也要掰扯清楚了!”
连周那暴炭似的脾气果然一点就着了,站起来狠狠的瞪着萧青寇,怒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只管拿走!”
萧青寇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乃是十四先生,富可敌国,人中龙凤,豪爽阔气……”她一夸自己就上瘾了。连周在一旁翻着白眼,“不要脸!”
萧青寇忙收起自己未说完的话,只是看着连周道:“你当初上山的时候可是一穷二白的,除了束脩的礼品,剩下的可都是一些旧衣服了,剩下的都是我填补买上的!”
确实,两个人只背了一个竹筐上山,十几车连府的东西都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连周怒道:“我的银子呢?我来麓山的时候我爹娘给我带了银子的吧!”
萧青寇冷笑,“大爷,咱们在路上的时候您去看斗鸡的,赌输了五百两银子,您还记得罢!”
一提萧青寇就上火,连周这损孩子自己挑了一只鸡,跟人家的去斗,凭着他的眼光,果然战无不败,输得鞋袜都没有了。还是萧青寇拿着银子给他赎回来了,差一点他就签卖身契,然后去黑矿上挖煤!连周当然记得自己的伤心往事,怒道:“本少爷说过此事绝不能提!”
“银子是我出的!”
“我记得爹娘给我了五千两银子!”
连周愤懑的道,“从那里面拿就是了!”
“你看见卖糖人的,非让他照着我捏,人家捏的像了,你一高兴打赏了五百两,还有吃了一百两的叫花鸡……”萧青寇的记性是真好,如倒豆子似的将一条一条的全部都说了出来。连周忽的想起来两个人一起来麓山的时候,路上两个人还亲密无间,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现在萧青寇却背叛了自己,巴结旁人去了,不由得又伤心起来。“所以连你的学费都是我出的!”
萧青寇笑眯眯的道:“还有你的衣物,发冠!”
连周原本就脾气大,果然将房门打开,将一个个的匣子都扔了出去,哐哐哐的将门外的青砖都砸成马蜂窝了。他们这里闹得动静太大,周围房舍的学子们都被惊动了,一个个的都跑了过来查看,见此情此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林世子也来了,因为上次考试的事情他赌输了,每日都得去打扫马棚子,自以为无脸面见人,整个人都低调的很。连周很快就将屋子里搬空了,萧青寇也未曾想这孩子竟这么爷们,只想给他留一些生活用品的。等那被褥都砸在萧青寇的身上的时候,她的耳根子都嗡嗡作响,连近在咫尺的人的议论纷纷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她再好的脾气也上来了,冷笑道:“你的这身校服也是拿着我的银子买的,还有你的亵衣!”
她连一条内裤都不给他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