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省事了，那一扎到人怎么办？你知道那些翻垃圾的大部分都是什么人吗？都是劳动能力较弱的贫苦人，如果被这个玻璃割了，他们努力一天就白费了。”

林霏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又没有让他们捡，他们自己干这行的，受伤了关我什么事？”

林妈不服气地说。林霏莲皱着小脸，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气，最终还是耐心道，“妈，你不能这样想，善是一种修行，善待别人也可以被别人善待。运气这种东西就是和你的修行有关系的。”

林妈脸上有些不自在，略微不悦道：“你这、你这心态就有问题，照你这么说，我要是在大街上遇到一个曾经做过坏事的乞丐，我还得可怜他？自从你去了一趟长百回来就没有正常过，整天修行修行、善念善念，累不累啊？”

“不累啊！我说修行不是正常的吗？他做他的孽，你行你的善。他是恶人自有天收，你是好人自有天见。你可怜他并非是因为他可怜，而是因为你心善。”

林霏莲坚持说道。“听不懂！”

林妈越听越迷糊，伸手指了一下林霏莲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就是书读多了，一套一套的，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霏莲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我不读书就变成我哥那样了。”

“别提你哥，你们一个两个都没让我省心。”

林妈不耐烦地看着林霏莲，提到林哥直接把话题给卡死了。她们的认知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林霏莲的道德品质远远超出普通人。林妈不能理解是正常的，毕竟很多人都无法区分善恶。我看着她们母女的互动，慢慢地也就理解为什么道长要收林霏莲为徒了。她除了性格温柔，其实也很坚强，原则性很强，三观很正，内心很善。她把透明胶粘好碎玻璃以后才扔进了垃圾桶，看着她的这个小举动我觉得很佩服，善的最难度数就是从零做起。“其实、在现实生活中你的确是很不被人理解的，所以你妈妈才这么大反应。”

我看了她一眼道，“很容易被人攻击为圣母婊。”

“我并不是很在意。”

她笑了笑，很淡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那影响不了我的人生。每个人都有一双眼睛，我看到的才是属于我的。那些骂我圣母婊的人不一定知道什么是圣母婊，他们只是盲目的运用。我看过这样一个评论区，一个人虐狗，把狗虐杀了，评论区有人说狗狗可怜，然后被攻击为圣母婊，问她吃不吃肉。”

“然后呢？”

“虐杀是一种残暴的变态心理，可猎杀不是！猎杀是生存法则，虐杀不是。善不一定是一个举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心态。师父跟我说，人性本恶，善是修行。本性是这个世界上最低能的东西，而修行是最大的成就和进步。”

好一句人性本恶、善是修行。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会觉得这个世界肮脏吗？”

她笑了笑，很自然，“我觉得天空很蓝。”

突然我也笑了。是啊、天空很蓝。明明可以看见更远的、更广的、更好的，为什么要沉迷和局限于眼前？“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了。”

她重新拉回话题。我看了一眼林妈，林妈在一边晒衣服。我小声地压低了声音，“我找到司凌渊了，他回来了，白苏御的内丹还在我这儿，我没有办法给他。”

她听见司凌渊的名字眼里立马浮现一抹惊喜，“真的？太好了，只要他没事就可以了，你只要告诉我，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就可以了，只要是我可以做得到的，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之前秋暮凉是不是教你怎么追他来着？你……帮忙靠近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按时给他输入一些内丹的冰寒降体。至于应该怎么做，那就只能够是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觉得肯定是没有办法直接把这个内丹给司凌渊的，他肯定不会要，毕竟他的脾气不好惹，性格还傲慢。那就只能够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来，先稳住他再说。她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可以，只要可以救他，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没有想到她会答应的那么爽快，要知道司凌渊脾气不好，很有可能会给她气受，靠近他需要勇气。她说着起身，“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哪个、我就不去了。”

我拒绝了，掏出身上的钥匙递给她，“这段时间你就住我那儿吧，方便靠近他。”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怎么感觉你看上去怪怪的，跟他吵架了吗？”

“怎么可能！我是觉得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出现，毕竟我是支持你的。”

我叫道，努力掩饰自己的心慌。她多看了我两眼，倒也没有说什么，接过了钥匙。“你帮我去拦着我妈，她不让我们出门，非让我出去相亲。”

她小声地对我说。我看了一眼林妈。其实这个也不能怪她妈着急，这么多年过去，女儿都二十六岁了，现在还不开始处对象，很快就老了，毕竟女孩子的青春实在是太短了。我有些头疼地走过去拖住她妈，让她找到机会溜走。“阿姨，林哥和林嫂平时不回来住吗？”

我过去拉起了家常。“哎呀，你提到他我就一肚子气，我是恨铁不成钢啊。”

林妈拉着我的手，又开始喋喋不休了，“你说哪个当妈的不想孩子好？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不听话呀！小时候我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教也教了，教不好能怎么办？也不能把他活活打死啊，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

“说的也是，那你儿媳妇呢？她身体好了吗？”

我开始尬聊，偷偷撇了一眼，林霏莲溜出去了，我琢磨着随便说两句我也该走了。“说到我那个儿媳妇，我觉得她最近就跟撞邪了一样，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老是盯着我脖子，老是想咬我。我现在看到她就往边上躲，想想就头疼。”

我一个激灵开始正视起了她，严谨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她就跟见了傀了一样，老是想咬我。”

林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还有这种事？我记得她上次是中了猫妖精的毒的，难道有什么后遗症？“霏莲知道吗？”

我问。“不知道啊，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

她说着看向外面，突然发现林霏莲不见了，她叫了起来，“人呢？刚刚不是还在外面的吗？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肯定又偷偷的溜出去了，真是一点不让我省心。”

“……”咳咳，我尴尬地笑了笑，随意找了个借口，“阿姨我走了哈，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等我有空再来看你，再见再见。”

我一说完就溜，不给她絮絮叨叨的机会。溜出她家我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准备喘口气，身后突然有人猛地拉住我，然后捂着我的嘴巴往边上拖。这谁啊？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