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自己胆小。“嗡……嗡……嗡……”语音通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温绥这次翻了个身，将手机放在枕头上，毫不犹豫的点了接听。“在吗，温医生？”

秦馡应该是在躺着，声音比平时要软。温绥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了下来，虽然只是语音通话，他只能看到她的头像，但是他却像着了魔一样的看着手机。“我在。”

听到温绥的声音，秦馡转了个身，脸朝向亮着的手机，侧躺着。“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不会打扰到你吧？”

“不会。”

说完温绥觉得自己的表达可能有些冷漠，垂眸又添了一句。“我睡的比较晚。”

“那就好。”

秦馡的声音轻飘飘的，足够顺着网线飘进温绥的心里。“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有些疑问。”

秦馡眨眨眼，“想要问一下温医生。”

温绥还以为她是受了网上恶评的影响，心情也瞬间差了起来，那些文字他没有看清，但是有几个词他看的一清二楚。恶毒的简直令人发指。“是因为网上的恶评吗？”

“不是……”秦馡的声音软软的，让温绥坚硬冰冷的心霎时软陷了一块。“是一些私人问题，不知道温医生方不方便回答。”

私人问题？这句话让温绥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手心逐渐浮出一层汗液。“你问。”

“温医生抽烟吗？”

“不抽。”

“会乱发脾气吗？”

“不会。”

“考虑纹身吗？”

“不考虑。”

“为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温绥的心猛然收紧，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姚池说出这句话的样子。这句话她也曾经问过姚池，当时姚池也只是这简单的八个字。“那你……”秦馡的嗓子有些发紧，“有喜欢的人吗？”

“有。”

温绥毫不迟疑地声音如一记重锤敲在了秦馡的心上。“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可以知道吗？温医生……”当然可以。谁都没有资格知道，但唯独只有你可以。温绥闭上眼，呼吸已经下意识的急促起来。“她很漂亮，看起来好像很柔软，又有些好欺负，但是她的内心却无比坚强。她就像是一只小刺猬，会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用尖锐的刺包裹起来。”

“可如果你真的走进了她的世界，让她感受到你的善意，她就会热情的欢迎你，展开她内心最柔软的一面给你看。”

“我喜欢的女孩，是全世界最好的……”温热的泪水突然从眼尾滑落，秦馡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中，内心有了一种大石头落地的感觉。“原来你有喜欢的女孩，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不会喜欢上谁呢。”

“为什么？”

秦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开玩笑道：“因为你看起来冷冰冰的，就算心爱的女孩子站在你的面前，你恐怕也是这副样子吧？你一直这个样子，人家又怎么可能知道你喜欢她呢？”

“我……”“温医生。”

秦馡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打断了温绥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我在。”

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他和姚池是一个人，还是因为夜色太深的原因，秦馡听着温绥的声音总觉得有些温柔。“我有些失眠，你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失眠？”

温绥微微蹙眉，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秦馡给他布置的一个陷阱，“听一些舒缓的音乐？需要我给你分享歌单吗？”

“我试过了温医生，舒缓的音乐对我来说并没有用。”

温绥正在挑歌单的手指一顿，心头一跳。“能讲个故事给我听吗，温医生？”

温绥的嗓子紧了紧，随后低声答应了下来：“好。”

温绥并不擅长讲故事，他去网上找了个适合睡觉听的故事，低声蔫了起来。听着他清冷间又夹杂着一些低沉的声音，困意逐渐席卷了秦馡清醒的思维，缓缓睡去。半小时后，温绥讲完了故事。他听着电话那边平稳的呼吸声，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可以称得上是温暖的笑意。“晚安，小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