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看了一眼她画的图案，笑着道：“不是我嘲讽你，这种图案，在我们这，绝对没有人要。”

顾徽音自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句话勾起了张成的好胜心：“我张成还就不信这么丑的图案有人要。但凡你能卖出去十个，都算我输。”

顾徽音笑着道：“这可是你自己的说的，到时候可别哭啊。”

张成冷哼一声，愤愤道：“我会输？你别做梦了。”

心中格外不平衡。顾徽音有商业头脑他信，但有句话怎么说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就她选的那种花样，白送给自己，都不要。张成招呼服务员上菜，顺便叫顾琳琳过来伺候着。顾琳琳在化妆间化妆，听到叫她，应了一声：“我马上到”，又回到椅子坐着，手中的粉扑使劲往脸上招呼，脸上开始往下掉粉。“你别总是应，得快点去，一会老板有该发脾气了。”

外面服务员催的越发急了。“行了，我换好衣服，马上就去。”

顾琳琳扫了一眼架子上的衣服。左边是舞女跳舞的时候穿的，右边是他们陪酒女穿的。她眼睛微微眯起，嘴里嘟囔着：“顾徽音，你不就想看我出丑吗？好，我满足你。”

疾步走到左边，挑选了一件裸露的衣服穿在身上。除了应该遮住的部分，其他地方都露在外面，桃红色的衣服越发衬托的她肌肤白皙。让顾琳琳想起张成办公室放置的油画，都是一些穿着暴露的女的，说是艺术。每次她路过，看一眼，都会脸红。她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面，手捂住眼睛，手指慢慢露出一个缝隙。镜子里映出她的身材，前凸后翘，肌肤白皙，面容美丽，比舞厅的舞女还要艳丽三分。她脑子里还浮现出顾徽音的身影。不行，她还要再艳丽一点，不然怎么把顾徽音比下去。又拿着眉笔在眉毛处描了几笔，确定自己的脸已经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这才穿着高跟鞋走出去。因为她是张成带来的，又嘱咐过一些人，对她照顾，只要她不闹事，一般没有人去惹她。所以尽管她长的好看，除了陪酒之外，她也就做做服务员的工作。这样的衣服，别说穿，她拿着都会脸红。“顾琳琳这是怎么了？今天转性了？”

“这种衣服，她不是死都不会穿？”

“她该不会想不开，又寻死吧？”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离她远点吧，省的她出事了又赖到咱们头上。”

几个服务员见她这个样子，端着盘子急匆匆的从她身边溜走。顾琳琳手拨弄了一下头发，继续往前走，路过之前她服务的那桌客人前面的时候，故意抛了个媚眼。她陪酒，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因此她陪酒也挑人，这桌客人就是她盯着的猎物，想发展成常客，因为顾徽音的到来，她得罪了他们。她走过去，又退回来，转身进屋。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对客人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还请几位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我先干为敬。”

一饮而尽，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她妖艳的身影，客人久久缓不过神来。顾琳琳推开包厢的门，手往后推了一下头发，半倚靠在门框上，朝顾徽音他们那边抛了个媚眼。“几位老板需要我怎么伺候啊。”

她脚踩着高跟鞋，扭动着腰身来到顾徽音身边，从桌子拿起茶壶准备倒，随后又放下。“哎呀，喝水多没意思啊，来我们这，还是喝酒最合适。”

她对外面的服务员道：“来，上两瓶好酒，今天我要陪顾老板他们喝尽兴了。”

顾徽音慢慢推开她的胳膊，举起受伤的手腕：“我现在不能喝酒。”

“哎呀？顾老板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顾琳琳佯装出关切的模样，神色间却多了几分得意：“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张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话语冷了几分：“顾琳琳，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

顾琳琳笑容妩媚的走到他跟前，手搭在他肩膀，打趣道：“老板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要放得开吗？怎么今天我放开了，你反而不高兴了？”

她满脸委屈：“我也是见表姐过来，一时间高兴，想好好陪她聊聊天。”

“顾琳琳，我这次来，除了来找张老板，还有就是来见你。”

顾琳琳横了顾徽音一眼，冷嘲热讽道：“我倒真是没想到，顾老板还会想着见我这种人。”

她身体半依靠在椅子上，挑挑眉：“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想什么样的路，这条路你怎么走，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想干预。但我也提醒你一句，以后别有事没事跟我妈说些有的没的，你要再鼓动我妈做一些出格的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被困在这个迪厅，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

顾琳琳一脸无辜：“倒是表姐你，自己不得姑姑的喜欢，不在自身找原因，反而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似乎不合适吧？”

“顾琳琳，你别太嚣张。”

“我都流落到这种地方接客，成为别人的玩物了，你觉得我哪里嚣张了？”

顾琳琳声音冷下来：“但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记好了，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把你欠我的，全部讨回来……”“啪！”

张成不等她说完，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敢这么跟客人说话。”

顾琳琳早就被打习惯了，看了张成一眼，恶狠狠道：“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这个顾琳琳太不像话了。”

张成脸色阴冷，对外面的服务员道：“把顾琳琳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处理完这一切，张成坐在椅子上，开始向顾徽音抱怨。“你这个表妹可真是个硬茬，说不听，打不改。”

这一点顾徽音一点都不意外，否则她也不会默许张成把顾琳琳带到这种地方。顾琳琳这次敢肆无忌惮的挑衅，怕是有了后手，刚想给张成提个醒，就见服务员匆匆忙忙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