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也是服了,她就是想进个牢房看看老爹,这么简单的事,这下倒好,惊动了洛阳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官员,还专门强调了明镜高悬。明镜这么一照,她不就原形毕露了吗?这可如何是好?焦卓也没料到会是这结果,一个普普通通的街头滋事案,搞的跟三堂会审似的,堂外一个围观的老百姓都没有,全是当官的。府衙外官兵站成人墙,不许任何人靠近,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出啥大事了。很快,洛阳知府被拿下的谣言不胫而走,大街小巷人心惶惶。因为黎阳是太子这边的人,所以按明镜高悬的规矩,太子要避嫌,不能亲审。审案该洛阳知府来办,可此案涉及段捕头,段捕头是知府的人,按明镜高悬的原则,为防知府袒护段捕头,知府也要避嫌。重任本该落到刺史身上,但考虑到刺史也是坐镇洛阳,与洛阳府交往甚密,关系亲近,按明镜高悬原则,也不适合审理。众官员一商议,干脆不要主审,就让他们对着“明镜高悬”的牌匾,自己把事情说明白吧。黎阳既然都认罪了,所以由她先说。黎阳道:“那个瘦猴当街调戏殿下的侍卫珍珠姑娘,所以我打了他。段捕头要放瘦猴走,还阻止我教训瘦猴,所以我顺带教训了他们。我知道殴打官差罪不可赦,你们把我关进去好了,不必劳烦这么多大人审来审去。”
知府问瘦猴:“可是他讲的这样?”
瘦猴磕头如捣蒜,答道:“小的一时糊涂,小的不知她是殿下的人,小的甘愿受罚,求干爹……求大人开恩。”
知府嫌弃的哼了一声,“胆敢调戏殿下的人,还想要开恩!”
说完拱手问太子:“殿下,您看是把他现在就拉出去砍了还是?”
瘦猴一听立马瘫了,哀求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焦卓先于太子给知府回道:“急什么,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他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瘦猴也承认了。”
知府说。“段捕头不是还没承认吗?”
大家望向段捕头,段捕头说:“他说的基本上没错,但有一点不是实情。大人,卑职没有要放瘦猴走,是让他自行来衙门领罪,这只是此人寻衅滋事的一个借口。”
“瘦猴当街调戏民女,纠集打手闹事,你为何不将他拿下,却让他自行处理?”
焦卓问。段捕头没有回答焦卓这个刁钻的问题,转头向知府求助:“大人,她……”知府对焦卓的插话虽然不满,但焦卓是太子的人,他也不敢冒犯,还得看太子的意思。他试探的问道:“殿下,她……”“她就代表孤的意思,回她的话。”
太子道,焦卓给他说过到时候有她呢,太子信任焦卓。知府马上让段捕头回话,段捕头回道:“小人之所以那样处理,是因为小人知道你们是太子殿下的人,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会影响洛阳在殿下心目中的形象。可没想到,事情最后闹得比小人预想的还大。”
“错!”
焦卓道,“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跟真的一样。实际真实原因是你和瘦猴有见不得人的交情,你想放他一马!”
“没有!大人,殿下,小的冤枉。他瘦猴是在现场叫小的干爹,但那都是他乱叫的,你们不能当真啊。”
段捕头急忙辩白。知府给太子说道:“殿下,下官不是有意袒护段捕头,下官可以作证,这个瘦猴是有名的乱叫干爹,坊间皆知。”
“知府大人。”
焦卓叫了一声,“干爹的事是段捕头自己提的,我可没说,更没当真。我说他们有见不得人的交情,不见得非得是做了干爹才行。段捕头,你们之间有什么龌龊交易,是你自己坦白,还是让我来说?”
段捕头心中一慌,强行镇定下来,心想这女子一定在使诈,她怎么可能知道内幕交易。“小人做事,向来跟知府大人和刺史大人学习,对得起明镜高悬四字,不知龌龊交易从何谈起?”
“跟知府大人和刺史大人学习?”
焦卓瞅了瞅知府和刺史,意味深长道:“学的不错啊,那就让大家看看你都学的什么吧。怀里的银票捂热了吧?是时候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