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娉婷等了几天的消息,等来的却是冷执带着安晴去参加了家庭会议,她恨的牙根痒痒。如今冷执是怎么了,从安晴生病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自己越来越疏远,甚至绝口不提为期四年的离婚协议了。危机感一出现,她就决定必须要有行动了。冷执下了会议接到了安娉婷的电话,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到了那里一看,却是一场烛光晚餐。安娉婷精心打扮了自己,她端坐在桌子旁。迷蒙的灯光下映照着她清纯的脸庞。冷执心思一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仔细看过安娉婷了。他有些懊恼,最近的确有些忽视她了。“阿执,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两周年纪念日,你喜不喜欢我给你的惊喜。”
安娉婷轻轻掩着红唇微笑,就像一个害羞的少女,十分的吸引人。眼下是夜晚八点,他每晚十点必须回安晴那里。想着还有两个小时,他轻轻点了点头,准备坐下和安娉婷一起共进晚餐。安娉婷摇曳着身姿开了一瓶红酒,冷执看着红酒被倒进高脚杯,微微推拒道,“我开了车来的,不喝酒。”
安娉婷手中一抖,红酒差点洒了出来。她尴尬的把一缕头发拢到耳后,“你今天也不留下来吗?”
男人抬起手看了一下表,“对,我十点钟要回去。”
安娉婷心里仿佛糜烂的苹果,泛出了丝丝恶意。她睁大眼睛看着冷执,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要回去照顾姐姐吗?”
冷执没开口,大概是默认了。安娉婷抿了一大口红酒,撑着手看着冷执,没一会儿脸上就泛起了红晕。“阿执你还会娶我吗?”
和以前不一样,这次冷执没有开口。安娉婷心口一沉,又闷了一口酒,仿佛已经有些醉了。“姐姐也没什么不好的,人不能总记着小时候的恩怨……”这话看似是在说她不计前嫌,忘记以前姐姐对她做的事,实际上强调的是恩。那个时候孤单的冷执,不就是靠那个小女孩给心口带去了一丝阳光吗?冷执怀着复杂的心思望着烛火。他对面前的女人承诺了很多东西,可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如果安娉婷没有和他说自己就是曾经的小女孩,他或许都不会跟她交往。他很少在安娉婷这里留宿,因为他和安娉婷始终都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偶尔他会在夜里抱着安娉婷,可光是抱着她感觉都十分拘束,更别说安然入睡。安晴不一样,抱着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有的时候心里烦闷,他就会让安晴枕着自己的手臂。怀里的女孩睡的香甜,他心里也会升起幸福的泡沫。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安娉婷看见冷执对着烛火露出微笑,很清楚他在想着另外一个人。她的指甲在桌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她喜爱的男人从没有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娇腻的嗓音在冷执耳边响起。“姐姐身体不好,你也不能一直看着。我以前身边有个老阿姨,做饭照顾家里都很好,不如给姐姐送去吧。”
冷执回过神,想了想觉得不错,“还是你有心,我代安晴谢过你了。”
安娉婷又猛喝了口酒,如今这个男人还要替安晴道谢,这到底算什么。她走向冷执,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往前送,但还没到面前冷执就把脸转开。她看着面前躲她的男人,人一愣就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就要落下。冷执这才起身抱着安娉婷去往卧房,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放在床上,冷执起身出门的动作浑然一体,临走还让她明早记得喝醒酒汤。她用力地捶在被子上,枕头里的鹅毛也被她扯开洒满了整个房间。安晴正在床上给自己的脚重新上药,一想到冷宪梧她就打了个寒颤,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才不得不赤脚踩在地上,有些小石头都嵌进了她脚里。冷执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紧张的上前拿过安晴手里的药。“这药你怎么自己涂,你也看不见伤口啊,就不能等我回来吗?”
安晴看着冷执这幅样子笑了出声,“冷大少爷哪是伺候人的人,我可不敢。”
不理会女人的打趣,冷执专心的帮她涂着药,因为是在脚底这种敏感的地方,安晴忍不住的想缩脚。男人抓住她的脚腕,“别动,药都涂不上去了。”
安晴脸都皱在了一起,“我也没办法啊,好痒……”好不容易才帮她上完药包扎好,冷执轻轻松了口气。安晴看着自己奇怪的脚,心里憋笑到不行,她悄悄腹诽道。“冷执不亏是大少爷,包的跟狗啃的似的,这还不如自己动手呢。”
好像知道安晴在想什么,冷执的脸色有些尴尬。他装作面无表情,立刻起身去了洗手间。白天的时候安晴不再是一个人,因为冷执请了一个老阿姨,安晴也唤她张姨。张姨这个人话特别多,不是跟安晴唠唠她的儿女就是念叨家里的父母,有时候还会八卦隔壁家的女人又去了哪混。虽然人不无聊了,但安晴不免觉得有些吵闹,有时候连手里的书都看不下去。张姨在一旁拖着地又开始了。“安小姐你知道我女儿可没你这么好福气,住这么大的房子,吃的全是山珍海味,但看你对冷先生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我看冷先生有时候也挺可怜的……”安晴根本看不下手里的书,她烦躁的想。张姨知道什么,她只看到了冷执对她好的时候,如果让她瞧瞧当时自己被拖着打,估计在她心里就变成了另一个饭后闲谈的大八卦了。“张姨我有点饿,你可以去帮我煮点粥吗?”
张姨听见这才住了口下楼往厨房去。“安小姐你饿了是吗,我这就去做你最喜欢的银耳粥。”
安晴叹了口气,她又起了离开的心思,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冷执不再只把她关在卧房里,有时候她也能到客厅走走。虽然这对她来说算是好处,但是多了一个张姨盯着她,她很难找到机会离开。桌上有个座机电话,安晴往厨房探头,听见里面兵兵乓乓的声音才悄悄按了几个数字。张姨从隔间里看着小声打电话的安晴,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