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执把安晴带了回去,这一次没有让她继续住在卧室里,反而让人打扫出一间杂房。一打开门,里面的灰尘扑面而来,最中间还摆放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床。房间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因为时间太长了,灰尘堵住了轨道,根本打不开。她被连人带轮椅推了进去,地上有几只蟑螂爬过,她吓到失声惊叫。安晴刚被推进去,门就被冷执关上锁起来。房间一被关上,顿时黑了不少。她听见锁门的声音,着急的想要挪动轮椅转过身去。因为紧张,手好几次都从轮椅的控板上滑下来,直到门完全锁住了才转过身来。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要惨得多。她用力的拍着门,虽然知道没有任何用处,但还是忍不住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隔着一扇门,另一边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喊叫。或许那个男人早就离开了,她叫的根本就没有人听见。从小到大,虽然生活的环境并不算是极好,但因为父亲,她的房间里永远是温馨敞亮的,堆满了父亲给她收集来的喜欢物品。以前在家,她房间的窗户永远设计的很大,因为她喜欢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在地下室的那些天,她其实也难受过,但是冷宪梧渐渐的让她忘记了这些不适。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唯一的光还需要一个极小的窗户来给她,地上的虫子还让她无时不刻的担心受怕。安晴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背,努力的不哭出声来,她不想被那个男人听见再来耻笑自己,那个男人是个疯子,听见她哭不仅不会心疼,反而会觉得很高兴。门口传来响声,安晴忍不住被声音吸引过去。锁没有被打开,但是隔着一扇门传来了一个刻薄的女声。“姐姐,你在里面吗?”
原来是安聘婷。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也早住在了一起吗。安晴冷冷的开口。“你是已经住进来了吗?既然住进来了,为什么还要冷执把我带回来,你们难道不会觉得碍眼吗?你要知道,他娶不了你是因为我。”
安娉婷听了这话反而恨得牙痒痒,她用力的踢了一脚门。“你还知道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安晴默默的笑出了声,紧锁着眉头问出口。“我一直以来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针对我,我在哪个学校你也要跟着过来,我要结婚的对象也变成了你的情人。”
“如果要说恨,应该是我恨你。可是现在你却反过来问我为什么没有死。你和冷执还真是相配,都是疯子吧。”
安娉婷被她怼的开不了口,虽然安晴说的都是事实,但那只是站在安晴的角度。从小到大,明明是同一个父亲,可是安晴得到的却永远比她多。虽然她还有母亲,可是她的母亲一心想着家产,每天都不停的在她面前念叨着让她努力,难道她没有努力过吗?可是父亲连遗产写的名字都是安晴。她恨安晴永远是一副温婉善良的样子,明明被欺负的那么惨,一转头却还是可以笑出来。所以她要摧毁这个笑容,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如果安晴听到了她的心里话,一定会觉得吃惊。因为安娉婷和冷执的想法居然那么的相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像她即使嫁给了冷执,也没有办法在一起。安晴不知何时走了神,一副张扬痞气的脸突然呈现在脑海里。那头红发仿佛像她心里的火焰,让她在这种境地里想念的无法自拔。即使冷宪梧受了再多的伤,可是面对她永远是一副笑着的样子。虽然很张扬但却很温暖,那股暖意仿佛流淌的溪水,悄悄地流进她的心里。安聘婷本来是想要来看看安晴狼狈的样子,如今狼狈没看成反而被她给气了。等了半天安晴也没有再开口,她觉得没意思极了,甩了甩手扭着腰转身离开。安晴的身体本来就有些虚弱,晚上这个房间十分的潮,不知道是在哪里拿来的被子,压在身上又冰又硬。她紧紧的抱紧自己,整个人半梦半醒,在这种状态下,她想起了冷宪梧抱着她,两个人是在地下室那种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那时是在互相取暖。这样想着,仿佛身边真的有人环抱着她,她泛白的嘴唇因为感受到温暖渐渐有了血色,这样的真实,安晴的眼睛有些发热,眼角轻轻划过一滴热泪。她低吟了一声,无意识的呓语。“冷宪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