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孩,几乎想把她融到骨子里。不仅舍不得吼她一下,骂她一下,甚至只想着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外界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偏偏他还不够强,迟早还是要短暂地离开她,在那段时间里,他该怎么样才能保证女孩可以安全无忧呢……其实他从来没有提过渐冻症,因为那也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很害怕去面对这个病魔,所以不停地逃避,希望它可以晚些到来。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害怕过什么。即使身体被摧残,看见别人有父母他却没有,但他还是可以装作没心没肺,去忘记、去无感。可是安晴不行,从他遇见女孩的那天起,他相信老天是公平的,迟到的爱终归还是会到来的。但是看着眼前在睡梦中还悲伤的女孩,他又开始游移不定了。人生仿佛还是荒唐一片,从未改变。心口处开始空落落的,想到安晴时,那里仿佛被人猛击了一下,开始汩汩地流血。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那股痛打破了他伪装了很久很久的面具,当它逐渐裂成无数块碎片,冷宪梧的泪水终于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安娉婷自那天抓狂以后,就跟张立大吵了一架。“当时我让你下手,你为什么不去?就这样白白放过一次好机会!”
男人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讽刺道。“你让我动手杀人,你自己怎么不去。杀人要坐牢的知不知道,你疯了难道我也疯了吗?”
女人怒睁着那双眼睛。“这都是借口,你就是个胆小鬼!”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张立打断道。“你要是实在想让安晴死,她有渐冻症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再多等些日子不就行了。而且你现在怀了冷执的孩子,哪里有必要去冒杀人的风险?”
虽然张立说的话并没有问题,但安聘婷在气急当中还是找到了漏洞。“渐冻症,你怎么知道安晴有渐冻症?我根本就没告诉过你,你是不是背着我早就和安晴串通好了?”
张立有些烦闷地挥了挥手,觉得女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大声道。“你别在这里瞎说行不行,谁串通了。”
“你还敢问谁串通了,你以为我当时没有听到安晴最后和你说的那句话吗?我当时是很生气,但是我还没有聋!”
张立不想再和她吵了,于是点了根烟就准备出门。最后还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个疯子。”
安娉婷歇息了一会儿就气冲冲地回了冷府,一进去发现门口多了一双皮鞋,冷执是送完了那个女人才肯回来是吗。果然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冷执就从二楼走了下来,他微微皱着眉看着安娉婷,有些担心道。“不在家你又去哪了?现在大着个肚子要当心。”
安娉婷刚要发作的火瞬间一灭,顿时愣在原地,冷执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他还在那边救下了安静,现在就换了一副模样似的。瞧见女人不说话,冷执走到她身边,把她扶了进来。“看见我回来高兴傻了?”
安娉婷不知作何反应,冷执仿佛失忆了一般,连刚才的事情提都不提。她呆呆地问着。“你从哪回来?”
冷执听见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从哪回来?没头没脑的你又在问些什么?我不是刚从外国回来吗?”
“那刚刚的是谁?”
冷执以为她从外面认错了人,开口道。“你认错人了吗?好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继续交接一下,先回书房了。”
看着冷执留下一个背影,安聘婷突然觉得有什么堵在了喉咙里,想说却说不出来。像是才反应过来,她立刻看向了冷执的手,结果那里并没有被刀划的伤痕,她整个人震惊的立在原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休养了几天后,她开始四处找安晴的下落,结果却一无所获。冷执也得知安晴又失踪了,于是恨恨的骂道。“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安分,稍微好一点就到处乱跑。”
安娉婷已经见怪不怪了,眼前的冷执似乎和之前的人有些不太一样,而且得知了冷执这几个月来根本没有回来过,她心里有了更大的疑问。是他在装傻,还是有另外一个人在冒充冷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