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主动跳出来,梁宝玉已经快把李元昌这个蠢货遗忘了。不是,李泰那小子究竟在干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李元昌弄出长安城吗?那小子究竟行不行啊,不行换成本爵爷来收拾他呀!为自己婚礼采买用品的下人被打了,梁宝玉感觉是顶晦气的事情,这口气肯定是咽不下的,把来报信的来福赶出去之后,梁宝玉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开始盘算,自己要是把李元昌那个蠢货弄死……后面引发的一系列麻烦该如何处理呢?“哟,我的伯爷呀,有日子没见您可是富态了不少。”
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魏太忠出现在了书房门外,“咱家跟在陛下身边日子也不短了,似永兴伯您这样深受圣眷的,咱家还是头一回见!好啦,我的伯爷,别耷拉个脸了,知道您因为鲁王的事情在生气,咱家这回来可是有好消息的……鲁王快死了。”
嗯?!不是,那蠢货早上还在东市殴打了自己派出去采买的下人,这日头还没过正午呢,就快死了?这他喵的就是天诛啊,活该,让你个狗东西敢招惹本爵爷!“哎呀呀,魏内侍到了,怎么能没有茶水呢?家里人不懂规矩,内侍莫要怪罪呀!”
梁宝玉顿时来了精神,嬉皮笑脸的让魏太忠坐下,扭头冲着书房外就大骂起来,“来福来福,狗一样的东西,没一点眼力劲儿,快上茶上好茶!”
端起滚烫的茶水,魏太忠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笑眯眯的继续开口:“鲁王就在离开东市的时候,突然被一群马蜂蛰了……这事挺古怪的,那些马蜂好像认得人一般,就盯着鲁王一个人蛰……陛下听闻此事,特意让奴婢前来问一问,永兴伯可明白其中的关窍呀?”
他喵的李泰,本爵爷要替你小子背黑锅了!“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的奇闻?当真是令人惊讶!”
梁宝玉浮夸的表演并未躲过魏太忠的观察,“怕是鲁王平日里坏事做尽,这才招来了上天的惩罚吧……哎呀,这个人生在世,还是要多做善事,你看看本爵爷,平日里吃斋念佛修桥补路,这他喵的不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吗?”
“呵呵呵,看来此事不是永兴伯做的,老奴明白了,这就回宫禀告陛下去。”
魏太忠和梁宝玉相处的时间可不短,通过神态的观察,他瞬间就判断出梁宝玉绝对想明白了为什么马蜂只盯着鲁王一个人蛰,但这件事绝不是梁宝玉做的。既然不是梁宝玉做的,那么害鲁王李元昌的人就不用再往下面猜了,必然是魏王李泰。皇家内部的恩怨,还是让陛下他老人家自己解决吧。揣了一套梁家作坊新出品的香水套盒,魏太忠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倒是没过多久,传旨命梁宝玉赶紧进宫的天使就到了梁家庄。“陛下,这马蜂的毒实在是太厉害了,鲁王这……恕微臣无计可施!”
见到鲁王李元昌的时候,梁宝玉都惊了,这他喵的整个人都变成了猪头,差点没认出来!也不知道李泰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马蜂,不但毒性凶残,就连留在现场的尸骸都看的人头皮发麻!和整根大拇指一样大小的马蜂谁见过?反正梁宝玉是不认识,这究竟是什么品种。“当真没有法子医治了吗?太上皇为了鲁王的事情忧心不已……小子,你欠太上皇的账还没平呢,再给朕好好想想。”
李二陛下神态之中虽然不见一丝紧张,但话却说得清楚,一切都看太上皇的面子,别让李元昌这个蠢货就这么死掉。梁宝玉被叫进宫,已经代表太医们束手无策了,至于是真的医术不够,还是太医们足够聪明,亦或者是有人点拨了他们,谁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本爵爷怎么还欠着太上皇的账呢?在草原时,整了那么多淫羊藿,太上皇还不满意吗?似乎听到了动静,脑袋肿的几乎有磨盘那么大的李元昌嘴里哼哼唧唧,仅仅是嘴角蠕动这么小的动作,就让他那几乎透明的皮肤开始顺着马蜂蛰的针眼往外淌黄水……嘁,真特喵的恶心!在一旁伺候的小内侍凑了上去侧耳倾听,然后转过头来,面色古怪的看向梁宝玉。“鲁王说了什么,说给朕听听。”
李二陛下的神情没有太多波澜,之所以把梁宝玉叫进宫里来,更多的是一种姿态,能不能把李元昌这傻货救回来,他本也没抱太多希望,若非赶巧孙思邈和袁天罡都不在长安城,也不至于把梁宝玉这二把刀都叫来。“鲁王说,说他今后不敢招惹永兴伯了,求永兴伯放过他……小的该死!”
那小内侍话刚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死死贴在地板上。梁宝玉:……!这下子,黄泥掉进裤裆里,说不清了啊!李泰,你小子坑死我了!李二陛下轻咳一声,眼神也变的有些古怪,貌似闲聊一般说了句不相干的话:“青雀犯了错,被他母后罚去农学耕种……老八你去吧,照看好青雀。”
呼!李泰这小子,已经认罪了哈!从皇宫里出来,蜀王李恪就贼眉鼠眼的等在宫门外,见到梁宝玉就巴巴的凑了上去。“老八,你帮我求求情,我也想去农学!”
“怎么回事?”
“青雀说农学里面人多热闹,可好玩了!”
“……”这傻孩子,怕不是被嘴硬的李泰给骗了!农学里好玩?呵呵呵,那得看你怎么玩了!李纲等一帮大儒坐镇,死人脸甲三充当走狗打手,那已经入学的三百纨绔都快被折腾死了,每日里哭爹喊娘好不酸爽……“真想去?”
“想去!”
“那行,我替你向皇后娘娘求个情。”
长孙皇后对于自己儿子的向学之心十分满意,当场答应让李恪去农学和李泰作伴,甚至身为学监的梁宝玉直接现场写了一份入学通知书……望着手舞足蹈去收拾行李的李恪,梁宝玉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