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接到了几单订单，同时卖出去了三柄扇子。这对于一个新扇坊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穆瑶姐，我们营业第一天这样的成绩还算不错吧？”

丹茗并不了解做生意的门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成绩是好还是不好。“嗯。”

穆瑶点头，心不在焉的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去经营扇坊的事。白景川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待在扇坊。虽然穆瑶今天拒绝了他，但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袁尚，小五算着今日的收支。“穆瑶，扇子比赛，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手中一边拿着一张订单，一边侧头问穆瑶：“我们扇坊可以直接进入决赛，到时候你一定要拿出最出其不意的扇子，毕竟这次参赛的扇坊可都不简单。”

穆瑶并没有搭话，她没打算将自己准备的情况告诉任何人。见穆瑶不说话，白景川瘪了瘪嘴，便换了话题：“对了，你听没听说，穆家这段时间生意下滑了不少，楚宁推掉了不少订单，好像与他娘也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其实白景川不太想跟穆瑶提起穆楚宁，但有些话，即便他不说，穆瑶早晚会知道的。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的说，不如他告诉穆瑶。“穆家……”穆瑶迟疑了一下：“穆家之前有一部分的客户是我负责的，我这一走，怕是他们也措手不及，很多订单积压在那里，一时忙不过来，不接订单也是常理。”

“我看不是。”

白景川见穆瑶情绪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便接着说：“穆瑶，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不过……”他看了看屋内的其他三人，有些欲言又止。“白大哥，没关系，他们虽然都是从穆家出来的，但都和我是一心的，我相信他们。”

白景川再次迟疑的片刻，才说道：“很多人都看到的是穆家生意上的变化，但我发现，穆家的太太似乎最近有些问题，其实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听到关于林婉茹的话题，穆瑶不自觉的集中了注意力，她秀眉微微蹙起，眼睛盯着白景川，一言不发等他继续说。“前几天我去钱庄办事，碰巧那钱庄的掌柜是我爹的好友，我们便聊了几句。”

他说着，声音略略压低了，似乎怕被路过的行人听去：“我听说穆家的二太太最近亲自去过钱庄几次。”

“她亲自去钱庄？”

以前穆家的账目进出都是账房先生在办的，现在二太太居然亲自插手，这确实有些不大正常。“是啊，而且每次都是往出取，从来不存，并且取的数目还都不小。”

“她把银子取出来了？”

穆瑶似是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白景川的话。“其实这倒也不是特别不对劲，但是你猜她将取出来的银子放到了哪？”

“哪里？”

“她竟然存到了另一家商行的名下。”

听到这个消息，穆瑶眸光略一收缩，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我猜测她是在转移穆家的财产，我还特意找人问了一下，那家商行的老板不是她，也不是穆楚宁或穆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叫张子明的人。”

“张子明？”

穆瑶努力回忆了一下，但她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看来这人不是她认识的人，而且也不会是京城的达官显贵。“对，叫张子明。不过这人我倒是从来没听过，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没人认识这人。”

穆瑶脑中开始思忖这穆家二太太的用心了，她这样转移穆家的财产，穆瑶之前有想过，但她一直以为她是想将穆家的东西都留给穆楚宁，不想便宜了自己。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叫张子明的人是她十分相信的人，她选择将钱放到那个人那里，就说明那人一定是十分可靠的。“张子明，张子明。”

穆瑶口中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白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白景川突然嘴角向上一挑，刚刚那种疑惑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调查一下那个叫张子明的人？”

“嗯。”

穆瑶点头，心想瞧着白景川的模样，他是已经调查过了的。果然，白景川挑了挑眼角，得意的说：“在我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后，我就派人调查过了。不过这人实在没什么背景，似乎以前也没做过生意。至少在我调查中，他是没有做过生意的。至于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想既然在商界和官场都没有他这么一号人，想必也就是个普通的百姓吧。”

他说着，不免有些失望：“但是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你说他一个从未做过生意的人，怎么就突然跑去开了一个商行呢。对了穆瑶，你说这个张子明和穆家太太是什么关系啊，会不会是她的什么远方亲戚？她能不能是为了转移财产所以随便拉出来一个人？”

略一思考，穆瑶便否定了这个假设：“不会。”

见白景川不解，穆瑶手指按住太阳穴揉着，蹙眉解释道：“首先据我所知，她在京城已经没有亲戚了。当年，她家为了银子将她卖给了穆府做妾室。后来听说她爹没多久就去世了，她从小就没娘，她唯一的哥哥在前年也生病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嫂子，她那嫂子这么多年都没生下一儿半女的，她哥去世后她那嫂子便改嫁了。所以她在京城没亲人了。”

白景川恍然的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会不会是她远房的亲戚？”

“可能性很小，这么多年，我都没见她有什么远房亲戚跟她来往过。即便她真的还有远房亲戚，想必关系也不好。既然关系不好，她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一大笔钱放到关系不好的人那里呢。”

“嗯，你说的倒是都对，可，既然这些可能都不成立，那这个叫张子明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听了穆瑶的分析，白景川点头赞同。“穆瑶姐，按照你们的说法，那楚宁少爷以后会不会……”丹茗在一旁听的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开口：“会不会什么都没有了呀？”

穆瑶心中一动，没说话。她现在真的开始有些担心穆楚宁的未来了，以前她总觉得即便林婉茹再狠，也不至于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可现在突然又冒出了张子明，他们二人竟然偷着在转移穆家的财产。她不确定穆楚宁以后是不是真的可以拿到穆家的财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