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承远的律师与王承远共同受邀请来到名堂,许婕和陈染是打算再次协商解决办法,而王承远他们却是来找张悱签字的。 想到以后见不到女儿了,张悱表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不能离开女儿,王承远却让她好好养病。 有些着急的张悱哭着说自己确实是个失败的母亲,但是她不想女儿觉得自己因为钱而放弃了她。 王承远的律师表示,张悱是孩子母亲,不可能让她放弃孩子,让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陈染提出对方在偷换概念,现在张悱的女儿已经被王承远准备送出国读书,这下张悱几乎不能见到女儿了。并且表达了自己见解,她觉得母爱是不可替代的。 见陈染出于同情心,还在帮张悱争取着孩子的抚养权,而不是理智判断,许婕特别生气。 但是考虑到外人在场,她还是忍住了情绪,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王承远的律师却提醒陈染,认为她应该为委托人做出理智选择,争取最好的结果,而不是跟着委托人一起意气用事。 陈染反驳对方律师,觉得自己就是在维护委托人的意志,话题也就因此而陷入困境,最后许婕提出今天先告一段落,大家约时间在谈。 等送走了张悱和王承远等人后,许婕觉得陈染太感情用事,张悱现在是渐冻症患者,自身都难保,而且背着一笔巨额债务,所以对于张悱来说最重要的是活着。 也许陈染本就是母亲的缘故,她理解张悱那么在意孩子的用心,所以很不赞同许婕的想法,她认为没有了孩子,张悱就跟死了没区别。 因此,许婕和陈染再次针锋相对,也就是在二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罗云走进了接待室,传达了韩韬的意思。 最后二人对视一眼,在罗云身后一前一后走向韩韬的办公室。 …………………………………………………… 咚咚~~ 韩韬办公室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韩韬一边给温迪交待着下一步工作计划,一边随口回应道。 “师父,许律师和陈律师来了,您看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韩韬抬头看去,许婕与陈染都是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走进他办公室。 “韩律!”
“韩律你找我们!”
“来了,你们先坐一下,我这儿马上就完事!”
韩韬看了她们俩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然后跟温迪和罗云说道: “温迪,资料就这些,正好罗云今天没别的安排,你带她一起过去,有什么事咱们在电话联系!”
“我知道了老大,那您忙吧,我和罗云先过去了!”
“好的师父!”
温迪和罗云应声表示明白,然后礼貌的跟许婕和陈染打了招呼后,一起出去了。 “说说吧,张悱案子什么情况了?一进屋就看见你们俩不痛快,怎么都是一脸的官司啊!”
“能有什么情况,我们的陈大律师又同情心泛滥了,觉得可以不要补偿,一心帮着张悱争取抚养权!”
听见许婕的话,陈染立马反驳道:“我那不是同情心泛滥,是站在委托人的角度考虑事情,张悱的意愿就是跟女儿在一起,而不是金钱赔偿!”
“对,您不是同情心泛滥。您是打算做慈善才对,我很想提醒陈律师,咱们是律师,不是居委会大妈! 而且律所也不是慈善单位,是需要那5%的律师给咱们发工资和奖金的。”
许婕翻了一个白眼,对陈染感情用事的行为,很不赞同。 “律师本来就是服务委托人的,张悱现在正在为她和她的孩子将来努力争取,甚至托着生病的身体去工作! 而王承远又是怎么做的?他却把他们俩个的婚姻和家庭当做生意,当成出卖和谈判的筹码。”
“陈大律师,这些我们在接这个案子的时候就知道了的,你现在才知道感情泛滥啊!”
陈染盯着许婕的眼睛,激动说道:“我没有感情泛滥,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同情张悱!”
“你就当我不是正常人好了,你告诉我,对于张悱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许婕快气疯了,她真的理解不了,陈染作为一个律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最重要的当然是豆豆!”
“错,是活着!她现在是………” “许律师!”
韩韬叫了许婕一声,制止了二人的争吵,然后看了看她,这才继续说道: “你们俩这是干嘛,把我我这儿当大学辩论赛了吗?”
“不好意思韩律,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反应到场合不对的陈染,有些抱歉的看了看韩韬。 韩韬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然后开口道: “听你们说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大概,我觉得你们俩都走入了误区。陈律师,你身为一个母亲,觉得孩子就是张悱的生命,这没有错。 而许律师应该是觉得张悱这个渐冻症患者更应该考虑的是活下去的问题对吧?”
见二人纷纷点头,韩韬起身给她们倒了一杯水,继续道:“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其实是两个案子?”
陈染不解的看着韩韬,许婕则是有点绕不过来的问道:“什么意思,这怎么会是两个案子?”
“我是说要把他看成两个案子,首先第一个案子就是张悱离婚案,张悱做了八年的全职太太,现在又患了渐冻症,就算王承远名下没有任何资产,但是他要想离婚,为了堵住舆论的悠悠众口,只能选择协议离婚,而且要做出赔偿!”
“赔偿王承远是同意的,而且我提出的四千万赔偿金他也答应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张悱放弃女儿的抚养权!”
许婕说完,没等韩韬回答,陈染就急切的说道: “可是张悱想要的不是钱,她不想让女儿觉得她是为了钱放弃了女儿,所以她只想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陪着自己女儿而已!”
“我觉得感情用事对一个律师来说是不可取的,我们不能像个热血法盲一样。 我们律师要做的是帮助代理人争取到最有利的结果,而且胜诉率对于律所和律师个人而言都非常重要!”
陈染看着韩韬,坚持道:“韩律,您说的这些,我作为律师很理解。可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我觉得对于一个母亲,对于现在的张悱来说,失去了孩子就如同失去了生命,有多少钱都毫无意义!”
“这个无可厚非,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你要清楚,我们并没有让张悱放弃母亲的角色。 好好考虑一下,你觉得张悱在这种情况下,能得到抚养权吗?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的,这个案子上庭必输无疑! 所以站在律所的角度,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不论是律所还是律师个人,接手案子的胜诉率很重要,名堂经不起失败了,二组更经不起失败,我想这点你比我明白!”
韩韬的话让陈染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也清楚名堂和二组现在的状况!自己的父亲陈主任出事后,二组彻底散了,她甚至沦落到需要自己开始拉案源了。 她本来在圈子里面已经逐渐开始出名了,也是名堂的资深律师,可是前些日子只能用一个实习律师的方式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