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另一个失踪了雪姑娘从床上滚下来,挣扎着跪倒:“奴婢拜见君上。”
“起来吧,东西找到了吗?”
雪姑娘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但是她很快就跪直了身子:“请君上惩罚,奴婢没有找到关于王妃不是凤家小姐的任何证据。”
屋内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凤求凰楼主只留下一句:“修罗王府你就不要回去了,去总舵养伤吧。”
雪姑娘再也支持不在,晕倒在地上。靠在床头睡着的丫头欢儿听见响动,连忙起来,见到雪姑娘躺在地上,吓了一跳,哭喊起来:“姑娘,姑娘,你醒醒啊!姑娘,你等着,欢儿去叫人。”
雪姑娘抓住欢儿的手:“不要,欢儿,让我躺一会儿,我躺一会儿就好。”
她实在太累了。五岁那年,她变成了孤儿,被楼主收养,教她识字,习武,甚至,十三岁那年,给她不同的男人,她就像一个陀螺,主人的鞭子到哪儿,她就要转到哪儿。只是,这些年,她真的累了。在修路王府,不过短短十几天,她目睹云惊羽和凤双双的恩爱,感受她对所有人的真诚和温暖,即便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个奸细。或者,她也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吧。一滴眼泪顺着雪姑娘的眼角滑落。她的身子本能蜷缩佝偻在一起。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更不能有眼泪!雪姑娘知道,从此刻之后,她再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了。想起自己的同伴们或消失或惨死.......“姑娘,地上凉,我们去床上躺着吧。”
欢儿小心翼翼地跪在她身边,手悬在半空,不敢落下。“欢儿,你去叫二姑娘过来,然后你去收拾行李,和我回乡下养伤。”
她挣扎着走到梳妆台前。做她们这一行的,什么时候脸都必须是美丽的,至少应该是干净的。她很感谢丑八怪,没弄伤她的脸。“姐姐,究竟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
二姑娘是个火爆脾气:“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见主人!”
“妹妹,”她忙拦住二姑娘,示意她坐下:“我的伤不碍事,我要回去养伤,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走呢?”
二姑娘和她一起长大,都是主人的孩子,只是,二姑娘并不知道,真正的楼主是主人,而不是雪姑娘。“姐姐,好好地,为什么要回去养伤呢?”
“我们离开这许多年,主人也需要照顾了,我也是想趁此机会去探望他老人家。”
“姐姐,”二姑娘脸色严肃,站起来,走到门外,对门外的大汉道:“楼主饿了,你们俩去弄点吃的上来。”
打发走所有人,二姑娘转身回去,抓住雪姑娘的手:“姐姐,你真的想为主人一辈子卖命吗?现在,我们有了凤求凰,已经不是从前十几岁的时候了,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雪姑娘闻言,脸色骤变,忙压低声音制止她:“妹妹!再也不可说这样的话,若给主人知道,焉有你的命在!”
二姑娘撇撇嘴:“姐姐也说了,他老了,想想他曾经对我们做的事,我就恨不得杀了他,难道姐姐不恨吗?!”
她们是人,有血有肉的人,然而,在主人的眼中,她们不是。命如草芥而已。雪姑娘不敢说出主人的秘密,只得警告二姑娘:“这样的话,这样的心思,妹妹万万不可再有,若走漏一个字,你可还记得那些想逃走的女孩儿们吗?”
二姑娘的脸色瞬间青白,她当然记得,因为记得,噩梦一般的往事压得她难以喘息,所以才更像逃离。“姐姐,修罗王怎么样?”
“那是一个冷到骨子里的人。”
雪姑娘不知道二姑娘为何这样问:“怎么?你也见过修罗王吗?”
二姑娘的脸红了,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见过他呢,人家不但是王爷,还是修罗朝第一美男子呢,姐姐,他真的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吗?”
尽管她不承认,但是雪姑娘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个小丫头春心萌动,她一定见过修罗王。二姑娘的确见过云惊羽,就在昨天,她去水粉店里订胭脂水粉,被一个恶霸缠上,其实,以二姑娘的武功,别说一个恶霸,就是十个八个,上百个,都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她不敢动武,毕竟,凤求凰是从龙城第一名楼,做的是开门卖笑的生意。二姑娘本准备到了恶霸家里在整死他的,但是云惊羽出现了,救了她。自昨日之后,云惊羽就如长在了她的心上,再也拔不去。二姑娘了解雪姑娘,她不能承认。雪姑娘更了解这个妹妹:“妹妹,你记住,不要去招惹那个人,他的心里只有王妃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爱上他,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凭她的眼色,一眼就能断定,云惊羽是个冷酷至极的人,他不会轻易动心,可是一旦动心也绝对不会改变。她虽然是杀手,也是个女人,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子,自然能瞧出他对王妃的心思。二姑娘哼了一声:“我怎么听说那个王妃不守妇道,被他囚禁在府,我还听说,他和将军府有深仇大恨,皇上不过是为了拉拢凤将军和他罢了。”
雪姑娘知道一时也劝不住她,好在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们应该不会见面了吧。有些事,你以为不应该,可是偏偏却发生了。而且很快。就在雪姑娘前脚离开凤求凰,凤求凰就出事了“姑娘,外面有人要砸场子。”
王八捂着腮帮子冲上三楼,站在雪姑娘门外,说话含混不清。二姑娘正想趁机立威,非但不气恼,反而面带喜色:“楼主有事出去了,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你找我就是了。”
王八惯会的就是见风使舵,况且这雪姑娘为人沉冷,低调,遇事总是喜欢压事,所以他们这些做王八的也没什么好处油水,反而这二姑娘,为人豪气,爽利,又张扬,他们都巴不得二姑娘掌事。“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二姑娘边走边问。她也不敢十分大意,毕竟是皇城,能进来的非富即贵,若真是什么皇子王爷,凤求凰也是惹不起的。“面生的很,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人样子十分好看,比咱们楼里最英俊的相公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