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她偷偷割破中指,蓝色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入叶青峰的口中。赤衣叟破门而入:“你,你,唉!”
一切大概都是注定吧。内丹和她的灵魂合二为一之际,她不能受伤,不能见血,否则,今生再不能动情,一旦动情,必须忍受钻心蚀骨的痛苦。而那个追随了她千年的谶言,也会成真。好在,叶青峰醒了,他自然不知道自己醒来的真正原因。高飞按时归来,带回来的消息和他们猜想的一模一样,接下来简单多了,大家开始分头行动,云旗率领两万人偷袭许知远驻守的彭城。他和叶青峰则准备一举拿下义军内所有安王和太子的眼线,余党。有了义军十万大军的兵权,他才有和父皇谈判的资格,至少,不会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你们俩个在干什么?”
这几天赤衣叟盯他俩盯得很紧张,像极了护犊子的老鹰,唯恐他欺负一丁点叶微云。殊不知,现在,他基本上都是听她指挥了。叶微云斜了他一眼,笑着回道:“师傅,您老人家还没睡啊,我和王爷在商量攻下彭城之后,我们该如何安抚百姓,和接下来和皇上谈判。”
赤衣叟推开云惊羽,坐在两个人中间:“那是王爷该考虑的,以后,你要专心修炼。”
云惊羽和赤衣叟相处久了,也知道他心口不一,嘴上说的越是狠越冷,其实心越柔软。“云儿,你说明天是晴天还是阴天呢?”
他仰头望着漫天繁星。一般人都知道,这样的天气,明天一定会是大晴天的。她眨巴眨巴大眼,故意装作认真考虑的样子,赤衣叟果然豁然站起,双手叉腰,瞪着云惊羽:“你小子还这样喜欢捉弄我家公主啊!”
叶微云的目光若有所思落在他俊魅的脸,问赤衣叟:“师傅,以前,他经常捉弄我吗?”
赤衣叟用力点头,添油加醋:“是啊,当初,他把公主拴在马尾巴上拖着公主去游街,故意灌醉公主,塞进轿子,然后伪造公主追他,公主声名狼藉,”云惊羽见她脸色不豫,把手里的桃子塞到赤衣叟的口中,一脸委屈:“您老人家别这样糟践我好不好?我除了利用她抓叶青峰那件事对不起她之外,何曾做过这些?”
他已经没有了天朝的记忆,对于赤衣叟说他曾经是天朝太子的事情也完全不相信,不记得。而她,偏偏在内丹合二为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记忆。曾经,他有多爱她,后来,就有多恨她。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其实是她无言面对吧。或许就是为此,她一直担心,担心他找回自己的内丹,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恨她,会不会离开她?“云惊羽,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她笑的他有些心虚,又有些小委屈,明明自己从未见过她,明明他不曾拥有他们身上的能力,为什么这个赤衣叟一口咬定自己是天朝人呢?还曾经负了她?他怎么舍得嘛。他边后退边叫:“云儿,你别听师傅的,他老人家就是见不得咱们俩过安生日子。”
“师傅说的我不信,你亲手把我送给云旗总是你做的吧?你王府里现放着一个云萝王妃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吧?你那个云萝王妃杀了我的婢女,不给我饭吃,逼我离开王府,总是真的吧?”
她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铃铛公主及时出现:“云旗是我的,谁也不许和我抢!”
云旗这个当哥哥为了弟弟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竟捂着胸口哀嚎:“啊哟,我的伤,”偏偏铃铛公主又肯吃这一套。赤衣叟看着四个年轻人嬉笑打闹,没有提醒他们树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