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高跟鞋都没有崴得这么疼!暮云卿你果然是个祸水!暮云卿有些无奈地看着蹦跶着朝他走过来的朱邪玉麟,又看了看眼中或多或少带着恐惧的汉子们,下马,将朱邪玉麟打横抱起:“看在二娘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这次的事情了。”
就在他要抱着朱邪玉麟上马的时候,有一个人忽然道:“但朱邪玉麟军师一直说,她已经脱离西北军了。”
暮云卿的眼神暗了一下,看着朱邪玉麟的眼神带上了危险。“呃……呵呵,呵呵。”
寄人篱下真是真真令人郁卒!朱邪玉麟傻笑不下去,干脆一低头,装死算了。暮云卿带着她上了马,破夜长嘶一声,像是极度不爽。暮云卿的视线总算从朱邪玉麟脸上挪开,落在她怀中四肢僵直同样在装死的长毛猫身上,皱眉:“你从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老子是印主!你巴巴地想要的印主!朱邪玉麟感到印主身上的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却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样。“呃……”朱邪玉麟心一横,扯开嘴角,伸出手,拉着暮云卿的衣袖,捏着嗓子,发嗲,“风炎将军,您就带着它嘛。好不好嘛?”
暮云卿全身显而易见地抖了一下,快速抽回自己的袖子,皱眉:“好好说话!”
朱邪玉麟瞪起眼睛:“你他妈要是不带着它,老娘就不跟你走了!”
暮云卿无奈,拍了拍破夜的脑袋,安抚它:“我们快点回军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老板还在楼上怒瞪暮云卿呢,这会儿却发现,以前都能下马安抚她的暮云卿,现在却连个眼角的余光都不留给她,一时间,也怒了。“暮云卿,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一把是地把你拉扯到这么大……”“那是我娘。”
暮云卿淡然道,“你只是在一边等着玩我。”
老板的面色登时精彩起来。暮云卿笑了笑,对她道:“不过幸好有你,不然我不会有今天。”
老板为他难得示弱的话,愣住了。回过神来,就见那漫天的沙尘,带着旋风,往远处飘去,就连那应该是震天的马蹄声,都很快消失在大漠的烈日和狂风中。“老板……”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你真的是暮云卿的娘啊?”
面对楼下各色的眼神,老板嗤笑一声:“你们这群蠢货啊!朱邪玉麟那么好利用的一个人,你们竟然什么都没做!”
“不,做了。”
野狼肿着一张脸,走出门来,“她拿走了我的匕首。”
“狼牙匕首?”
老板皱起眉头,“她知道古墓在这里?”
野狼笑了笑:“她不知道,但是她怀中的那只猫肯定知道。”
老板皱起眉头:“那只猫?”
野狼这次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进了二楼的另一间房间。朱邪玉麟在他进屋的时候,第一时间抽晕了他,但是并不代表,他在被那诡异的光鞭教训的时候,全程都是没有意识的。朱邪玉麟和那只猫的对话,他模糊听到了一半,朱邪玉麟是在那只猫的指示下,给他搜身,并且拿走了那柄狼牙匕首的。那柄狼牙匕首,是野狼在十五年前,无意间发现的。那时,他才十四岁,却已经是一个朝廷通缉的灭门凶手了。初到大漠,他根本就不熟悉沙漠,在一次快要在漫天的黄沙中渴死的时候,遇上了沙暴。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在沙暴带到了一个远古的墓葬群。奇怪的是,墓道里有新鲜的食物和水,墓道的出口还悬挂着那柄狼牙匕首。他在墓道里修整完毕,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匕首。凭着这吹毛断发的匕首和凶悍的狼性,他在大漠也逐渐闯出了名头。出名之后,他不是没想过回到那墓葬群看看,拜祭一下,但就算他现在已经很熟悉大漠了,却完全没有找到那墓葬群的蛛丝马迹。就像,他曾经的经历,只是黄粱一梦一样。野狼躺在床上,按着胸口,有些诡异:那柄匕首陪着自己度过了最艰难和最辉煌的时候,现在被朱邪玉麟带走了,他竟然没有半点不舍,而是心中隐隐有着轻松,就算终于完成了某人的交代一样。他忽然想起墓道中残缺不全的壁画,其中就有一副,画的是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拿着那柄狼牙匕首,正在献祭什么。难道,朱邪玉麟是壁画中那个女人的后代?不过那也是个神迹,希望朱邪玉麟带走匕首之后,能找到墓葬群,能为那孤寂荒凉的地方,做点什么吧。朱邪玉麟全身裹在披风下,抱着印主又带着匕首,感觉哪都不对劲,就顺手,将狼牙匕首塞给暮云卿。暮云卿看了眼匕首,忽然瞪大眼睛:“你从哪里来的这把匕首?”
朱邪玉麟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印主,无比肯定:“捡的。”
暮云卿笑了:“这是我暮家祖先的东西,你能捡到?”
朱邪玉麟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第一时间去地牢关心一下暮云卿,而是去了何琴的房间。何琴的房间很干净,就像是从来没住过人似的。朱邪玉麟皱着眉头,在屋内转了一圈,但是并没有伸手去动房间里的东西,最后走到门口,对廉思成道:“她什么时候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的?”
朱邪玉麟记得很清楚,在何琴来到西北军的半个月内,她的房间并没有出现和平常女孩有任何不同的摆设。也就是说,何琴出现异常,是在她被绑到黎国军营之后的事情。那么,何琴改变的具体时间,就关系到一件事——朱邪玉麟被绑架离开,究竟是不是何琴改变的导火索?廉思成想了想,有些迟疑:“应该是在她和邱凉意打了一架之后。”
朱邪玉麟觉得有些好笑:“就何琴那兔子一样的性子,还跟人打架?”
邱凉意这个人她知道,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和美艳精致的面容,在尽是男人的军营,想不出名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