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层？哪里有什么吗？”

话才说完，电梯就到了，打开的电梯门外面是洁白的房间。“次元试验场。”

‘时’和‘空’站在洁白的房间中央，身后突出于地面的圆柱形电梯关闭之后，入沉入水中一般缓缓沉入地面之中。空旷的训练室足足有几百多米宽，视野之内仅是白色的方砖拼接的地面与墙壁，纯白的灯光从顶部的方砖缝隙中透出，强烈到足以将硕大的训练室彻底照亮。[实验？这空荡荡的，要实验什么？]‘时’颇为好奇，却也没有询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理论上，以你的时间核心，根本不用进行测试。但我还是希望能了解一下，你现在能做到的地步。”

‘空’不急不慢的开口了。说话间，他走到了一旁，左手一探，手心出现一个的黑色的方块。左手将方块托起，举过头顶的瞬间，那黑色的方块迅速膨胀变大，最后变成半径二十米的漆黑圆球。‘时’不明所以，虽然她没见识过这漆黑的圆球，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却能明显的感觉出圆球有着恐怖的质量。“我需要做什么吗？”

“用你自己的时间之力，攻击这个球体就行。”

‘空’指了指自己举着的漆黑圆球。“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攻击啊。”

听了‘空’的要求，‘时’的脑海只有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该怎么做到。“集中精神，感受时间核心，就能了解自己能做到什么。”

‘时’听完，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体内的时间核心上，瞬间眼皮不再能遮挡视野，以她自己为中心，整个试验场的信息尽在掌握。[怎么都，看不清呢！]‘时’有些不满，因为在她现在的感知中，一切就像被放大解析一般透彻，除了‘空’以及他举着的黑色圆球。只有这两处，让她感觉像是在看远处的物体一般，无法看个透彻。与那掌控的信息同时涌现的还有，时间停止（局部）、时间停止（全力）、时间屏障（单层）、时间回溯（局部）等等……时间之力的应用方法。“好，我知道怎么用了。”

如同获得了崭新玩具的小女孩一样，‘时’跃跃欲试的对‘空’说道：“接招！”

时间停止（局部），‘时’说话的功夫，就针对黑球的一部分使用了时间停止，部分停止与未停止的部分就会分离，直接会让黑球如同被切开一样分成两部分。“想法不错，只是……”还没等‘空’说完，‘时’就发现，刚刚的时间停止根本没起效，于是连续有释放了三次。“只是，在你身体的承受力提升上去前，对于质量大过你现在爆发力的对象，你停止不了时间，因为负荷太高了，身体承受不住。”

“唉？”

话音刚落，‘时’的身体就如撞击到坚硬物体的脆玻璃，瞬间布满了裂痕，左脚应声断裂，倾斜的摔倒在地上，下意识用来缓冲的左臂也没撑住，冲击力依然使得‘时’被摔成了两截。摊在地上，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明明没有心脏的‘时’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面对恐惧的最原始反应，‘时’顿时发出巨大的惨叫声，压抑不住的恐惧令她不停的大叫，声音大到连‘空’正在说的话都覆盖了过去。但是，片刻过后，‘时’停止了喊叫，因为心底的恐惧，正随着在快速回溯的身体，渐渐消失。‘时’心有余悸的站起了身，虽然现在已经没感觉了，之前的记忆却依旧影响着她。“那是什么？”

她害怕又茫然的看向‘空’，希望对方解答这突然出现的强烈情感。“这是安排在原初人核心中的反应机制，当原初人收到重伤时，就会被灌入人造的感受，制造原本没有生死概念的原初人的感情。”

“这有什么意义吗？”

“不会恐惧，就无法学习，固定的思维将限制我们的成长。就像你刚刚所做的，是每个正常生物都不会去做的事情，随意的就使用出超过自身承受的力量。如果你拥有的不是时间，如果你面对的不是我，那么刚刚的你就已经死了。”

听到死这个从‘空’的口中说出后，‘时’再次感受到轻微的恐惧感，不由得心跳加速了些。“继续吧，以你现在的爆发力，是可以破坏这个质量的物质的。”

‘时’思考了片刻，最终选择了集中精神将黑色圆球的时间整个加速。但是这次‘时’只使用了能承受的力量，虽然身体没有再出现损伤，黑色的圆球也依然没有反应。这让‘时’略微有一些遗憾，正当她准备换一种方法时。“很好，再来。”

‘空’如此说道，但声音明显有些变调。‘时’没有啰嗦，直接的重复了一次。结果依旧没有变化。“再……来……”犹豫了一秒，‘空’又要求‘时’重复，只是声音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像是在喉间中被挤出来一样。‘时’当然照做了。再一次得出相同的结果，但是‘空’却彻底愣住了。他眯起的双眼，嘴角颤动，微微上扬，显得兴奋开心，时而又会抿紧，像是有些悲伤，好似陷入了什么联想之中。‘时’无比诧异，只好小心的询问：“‘空’，还需要我再试一次吗？”

‘空’猛地的回神，却没有回答‘时’的任何问题，而是放下圆球，大踏步的走到‘时’跟前，一把将‘时’紧紧的搂住。‘空’用了十分大的力气，明显处于激动的状况下。‘时’被‘空’搂住，感觉胸腔的空气都快被挤出，忍不住连声咳嗽。她此刻才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与对方的差异。‘时’的咳嗽声提醒了‘空’，自己的失态。他松开了‘时’，但是激动的情绪还是让他忍不住使劲拍了两下‘时’的肩膀，拍得‘时’肩膀差点就碎裂了。“很好，很好。”

他如此开心。但是‘时’的心中却感到奇怪，自己并没有成功破坏圆球，至于让‘空’那么激动？她想想，最终还是问出了疑惑：“我不是没有破坏圆球吗？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空’沉默了。他回到圆球旁边，用手轻点圆球之后，一层原先看不见的薄膜出现，并立刻消失不见。顿时，硕大的黑色圆球开始破裂，从内部剧烈的喷射出灼热的白色光柱。洁白整洁的方砖地面与墙壁，被照射的瞬间就变得通红熔岩，然后蒸发出滚滚白烟弥漫开来。“我原以为，以你的爆发力，你无法直接干涉这个质量的物质，没想到，虽然无法停止与倒退，你的控制力却弥补了出力不足，硬生生将其时间加速了。”

‘空’站在白烟之中看着‘时’。“你的状态我已经了解了。现在我们去为你换个身躯，一个可以随着时间逐渐变强的身躯。”

说完原本沉入地面的电梯再次升起，‘空’直接拉着还在发蒙的‘时’离开。在这两人的电梯离开后，瞬间席卷的红色火焰烧过整个房间，片刻过后这个次元训练室就恢复了两人来之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