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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言语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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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的路上,梅雨诗与叶欣自然也是一同。只是叶欣发现,这位天朝学院传说之中既不近人情又冰冷暴戾的‘白银冰姬’似乎并不像是传说中描述的那般遇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总是在笑着,不同于清雅那种温暖的,很让人舒服的慈和笑容。她轻轻的笑着,就像是在感受的某种幸福。似乎享受这深秋的风也是一种幸福,看到偶尔跑过的玩闹的孩子的笑语也是一种幸福,即便仰望着什么都没有的湛蓝的天空,她依旧会不自觉的展现出那种沉浸在幸福中的淡淡笑容。叶欣不是很理解,按照她的调查,梅雨诗在大一之时所遇到的事情,无论是当时之事还是后续所造成的影响,都是相当要命的。如果是她自己遇到那种事情,恐怕大学生涯又会如同高中一般,黯淡的没有一痕光泽。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她……还能露出这种享受生活般的微妙笑容?“呐,你就没有怨恨过大一‘那些人’吗?”

下意识的,叶欣问出了口,只是才一开口,叶欣便有些后悔。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早在昨天,她在试图利用梅雨诗‘大一的过去’妄图挑起对方的怒意还没有任何愧疚心,但是此刻叶欣心中却有些小小的疼意。不过话已经出口,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即便叶欣想要找什么话头搪塞过去,但是停下脚步的梅雨诗显然听懂了她问的是些什么。梅雨诗只是很平静的偏过头,眸子之中让人看不清喜怒,但是看着这样的梅雨诗的视线,叶欣心中的疼痛似乎又加剧了两分。“嘛,曾经确实也觉得很麻烦吧。”

梅雨诗想了想淡淡道。但是叶欣很清楚,此刻的梅雨诗的表情平静的有些让人促狭,让她甚至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件事情在梅雨诗心中恐怕绝对不仅仅是‘麻烦’的程度,等级恐怕在剧烈个几分都有可能,叶欣不自觉的有些后悔,为什么她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现在,现在一定没问题了吧?毕竟过去很久了。”

叶欣轻垫着脚尖,声音有些急促,像是在期待恳求的答复。这一刻,叶欣觉得她的答问有些奇怪,是完全与计划所不同的行为。明明在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用这些调查的借口煽动梅雨诗,让她加入自己的计划。但是事到临头不仅险些忘记,就连无意中说出口后,竟然自己还想向着与预期相反的方向纠正。面对叶欣促狭的表情,梅雨诗眉角微缓,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毕竟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好懂了。当脸颊不被头发遮挡住的时候,无论是她的眼神,还是表情,甚至是身体的动作都像是写在纸上一般简单易懂。“嘛,现在确实没什么问题了。”

梅雨诗淡淡回应,双手衬着胸口,即便是略厚的白洁小袄也因为富有弹性的胸部的支撑隐隐隆起。“不过到不是因为时间。”

梅雨诗继续道。“不是……因为时间?”

叶欣有些不懂梅雨诗的补充说明,但是总算这个话题没有太过引起她的反感。不知为何,此刻的叶欣心中有些从未有过的微妙情感,她并不熟悉‘梅雨诗’这个人,只是但从过往的资料中稍微调查过,实际上认识也不过一天。但是此刻叶欣的心中却不想让梅雨诗讨厌,迫切的有着一种想要她认同的感觉。这是从未出现在他人身上的,连叶欣自己也搞不明白的感觉,就像是在看着向日葵般灿烂的光芒。至于叶欣再度的反问,倒也是真的有几分好奇,她不太明白梅雨诗的话中究竟有着什么含义。“啊,不是因为时间。”

梅雨诗再度肯定。有的人,有的事,即便是再长久的时间也无法真正磨平,是一辈子也无法遗忘的存在。而不去介意它们只是因为不再在意,并非真正遗忘。但梅雨诗无法将这些告诉叶欣,这是无法用言语传达的事情,至于更加简单的叙述方式……梅雨诗浅浅一笑,靓丽的脸颊之上泛着恶作剧般的笑容,但是这份俏皮且美丽的笑容却温柔的让叶欣怦然心动。“毕竟那时候遇到了一个白痴一样的剑人,他跟我说,即便我又喝酒,又暴力,还总是惹是生非无理取闹,但我依旧是一个好女孩。”

梅雨诗清柔的声音让叶欣不舍得放过一个字,但是这些字词所组成的句子却让她有些想笑。这种像是糊弄傻子一般的话到底是谁说的?恐怕用来哄哄升入初中的女生都不太可能。像是这种哄骗小孩子的言语,像是这种只要经历过一点点现实的黑暗的人便不会相信的幼稚言语……“所以你就信了?”

叶欣不由得掩住嘴,表情颇有些微妙的笑意。“啊,所以‘我’就信了。”

梅雨诗灿烂一笑。面对梅雨诗坦诚的笑颜,叶欣一愣,总感觉她刚才错过了什么,但是即便回想着梅雨诗的言语,她依旧无法理解对方所说的真意。就像是最简单的道理,往往都很难被字词准确表述,有时候最简单的情感,也不是言语所能记叙。…………临到校门口,梅雨诗要前往救世部歇息,而叶欣则要去上课。因为刚才微妙的问答,叶欣依旧有些不敢与梅雨诗对视,沉着步子缓慢走着,只是因为出门前梅雨诗好好的给她打理过头发,今天的叶欣即便一直低着头,姣好的脸颊也不会被长长的黑发遮掩起来。“对了,你不是还想要报复话剧社那群丫头吗?”

临别时,梅雨诗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坏笑。听到梅雨诗提起这个她险些自己都忘记的事情,叶欣不由得一愣,看到梅雨诗恶作剧般的笑容,还以为对方在捉弄自己。不过这个计划在叶欣心中早已经不止是个雏形,它甚至已经完备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也正是因为如此,叶欣才想要借机套路梅雨诗加入,才以此结识了梅雨诗。只是叶欣此刻不太明白,梅雨诗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按照正面角色的发展线,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劝阻我忘记它吗?为什么你反倒是主动提起来了?”

叶欣不由得小声嘟囔。梅雨诗微眯起了眼睛,脸上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这不是你本来想要‘认识’我的目的吗?”

叶欣自然知道梅雨诗指的是她利用代替出演白银公主的委托套路她,企图利用梅雨诗与话剧部大一的隔阂加入她自己的计划,共同报复话剧社众人。只是因为一天来微妙的相处,叶欣对于这种可能会让梅雨诗受伤的事情隐隐有了些许抵触心情,这是一种没由来的,连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心情。“是这样没错,但是……”叶欣吞吐回答,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神色愈加的犹豫复杂。察觉到了叶欣细微的表情变化,梅雨诗笑眯眯的眼角微微张开,细嫩的唇间也是不留痕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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