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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爱情不是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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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和周昀被宿舍的人称为约会的见面,回到宿舍的钟濡沫,一想到周昀最后说的那句话,就觉得自己成功了。周昀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了,虽然周昀可能本来就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钟濡沫自己想多了,但姑且就让钟濡沫想多一次吧。可钟濡沫不知道的是,在她听到周昀说:“你怎么和舞蹈社招新那天不一样。”

这句话后,周昀看着她走的背影说道:“确实挺特别。”

她只以为她简单地回复一句“我这人就这样。”

后,周昀会对她改观。周昀最后说的那句话换做任何人都会理解为有其他想法吧,事实上钟濡沫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那些有苏立宣的过往中,钟濡沫都看不到苏立宣背后那一闪而过有关于她的忧伤。钟濡沫只是以为苏立宣的忧伤是与生俱来的特别,却不知道所有的与生俱来在后来遇到避不开的人后,会发酵加深。周昀没有再来找钟濡沫,宿舍的人也不再起哄说周昀喜欢钟濡沫。只有尹青方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后来波澜壮阔的前奏。那天过后,周昀不再找钟濡沫,却在舞蹈社活动后频繁地找尹青方。“她今天会去月湖边的兴育路。”

“她出门记得通知我。”

宿舍里,薛意正在睡觉,李言在做系列瑜伽动作,钟濡沫在看书。发完短信,尹青方瞄了一眼钟濡沫,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学长,不错啊,挺会挑时间的!”

尹青方站在阳台边上,用手半捂着嘴,小声说道。周昀笑了笑:“这不得精挑细选嘛。”

……李言睡醒,起来上厕所,一眼就看到尹青方猥琐地趴在阳台边上,说道:“青方,你打电话怎么鬼鬼祟祟的?”

尹青方转过来,食指竖起贴着嘴唇:“小声点。”

接着,钟濡沫和李言就叫道:“你们两个快点,吃饭去了!”

尹青方电话都来不及挂,就喊了一句:“慌什么?”

钟濡沫接道:“再不去糖醋鱼就没有了!”

钟濡沫这句话正好被电话一头的周昀听见,周昀在电话里问尹青方:“她喜欢吃食堂的糖醋鱼吗?”

“这都被你听见了!不说了,再不去她的糖醋鱼就没有啦。”

尹青方挂掉电话,才发现薛意厕所已经上好了,她们三个都在等她。“你们在哪个食堂?”

周昀刚问出口,电话就被尹青方挂了。学校一共六个食堂,周昀觉得她们住西区,应该不会来东区的食堂,就去了西区,西区三个食堂找遍,没看到她们。才回到了东区食堂楼下,慌忙地被人叫住。“周昀,急着干嘛呢?”

“找糖醋鱼!”

“三楼食堂的糖醋鱼最好吃。”

这一句话真是点亮了周昀一路寻找的疲倦内心,丢下一句“谢啦!”

就跑上三楼食堂。周昀一进食堂,就看见钟濡沫、尹青方她们四个人坐在靠墙的一张餐桌上,四个人有说有笑。周昀找了队伍最少的一个窗口排队,抬了饭去到离他们四人最近的一张餐桌。四个人包括尹青方都没有注意到周昀就在离她们最近的一张餐桌,依旧是有说有笑。也许只有周昀知道为了坐在这个离钟濡沫最近的位置,他从东区跑到西区,又折回东区。一路上又累又慌忙,可是在见到钟濡沫的那一刻所有的累和慌忙都化成了松而软的蛋糕,仅香气就让他整个人像吃了蜜糖一样甜。这一瞬间,二十岁的周昀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会因为蜜糖的香甜而激动不已。钟濡沫、尹青方、李言、薛意四人吃完饭,周昀立刻就放下还没吃好的饭,跟了出去。在爱情面前,不管是在哪个年纪,都是一样的吧。心会被所爱之人牵引着,脑海会被所爱之人占据着,步伐会被所爱之人影响着。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笑靥,就足以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走出食堂,钟濡沫说:“青方、薛意你们要去逛校园吗?我和李言准备去逛逛。”

薛意刚想说:“我也一起去吧。”

就被尹青方打住,尹青方不停地给薛意使眼神。“那我们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

无奈之下,薛意只好这样说。钟濡沫和李言去散步,果真如尹青方所预料去的是月湖旁边的兴育路。薛意以为尹青方是要自己陪她回宿舍,谁知道却被尹青方拉着走了另外一条路。钟濡沫和李言走远,尹青方就拨通了周昀的电话。“有新情况?”

周昀先问道。“她现在就在兴育路,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尹青方对着电话说道。薛意疑惑地问尹青方:“你和谁打电话啊?‘她’指的是谁?我认识吗?”

尹青方笑着说:“卖个关子,待会儿有大事发生!”

周昀挂掉电话,他已经知道了钟濡沫现在在兴育路上,他放下饭跟着她们出来,自然是知道钟濡沫去了哪儿,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准备接下来的事情。钟濡沫和李言走着走着,有一个人递给了钟濡沫一张硬卡片纸,什么都来不及问,那个人就走了。卡片纸上,除了一个大大的直箭头外,什么也没有。“什么啊?”

李言看了卡片,“就一箭头,我还以为是什么表白信呢。”

“这什么意思啊?就一个箭头,这里的路也没有什么分叉口,难道是想叫我一直往前走?”

钟濡沫说道。“意思绝对是你说的这样,我们走过去看看!”

“算了吧,这事儿感觉很奇怪。”

钟濡沫想到了周昀,有可能是周昀,所以她并不想去。“别这样啊,去看看嘛,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李言强烈要求钟濡沫往前走。钟濡沫往回走,“不想!”

李言追上钟濡沫的步伐。“怎么就走了呢?”

“我们回去再说,这事真的不正常。”

递卡片那个人告诉周昀,钟濡沫往回走了。周昀打电话给尹青方,说明事情,让尹青方想办法拖住钟濡沫。钟濡沫接到了薛意的电话,薛意让钟濡沫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等着她,她马上过来。薛意的这番话漏洞百出,可是钟濡沫还是答应下来了,她已经断定是周昀,而且躲不过了,只好面对。钟濡沫站在树荫下,周昀抱着一束手折的玫瑰花走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递卡片的那个人,尹青方和薛意。果然没有猜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有意制造的巧合。钟濡沫以前不也努力想制造和苏立宣的巧合吗?到了这一步,无法选择逃避,始终是要发生的事,不如让它早一点。有些话,早说也好;该拒绝的,早些也好。钟濡沫看着周昀,什么话也不说,既然是周昀设计的,就让他自己宣布开场吧。周昀把手里的纸玫瑰递给钟濡沫,这一整把纸玫瑰,从学习怎么折并且把它折得好看一点,到折完一束,花了周昀很长很长时间。钟濡沫略带冷漠地接下,周昀却笑了,周昀以为钟濡沫接下玫瑰,大概就是愿意试一试的信号。钟濡沫看着周昀的笑容,有些心酸,但强撑着冷漠的表情,不愿让周昀察觉脸上的变化。毕竟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与周昀所想相反。“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收下你的花也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把花拿回去,又在考虑着什么时候再拿给我。”

周昀一惊。原来这才是你想说的!周昀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说道:“如果你觉得彼此不太了解,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你也许会发现我和你想的不一样,甚至你可能觉得我值得被爱。”

周昀又打趣道,“或许你还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呢!”

周昀说完话,又是一副灿烂笑脸。只是这笑脸传来的暗号,钟濡沫不想接。“到此为止吧,花我拿走。”

留下这样一句话,钟濡沫就走了。“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啊。”

薛意对着尹青方说道。“黄了。”

尹青方摆摆手。周昀被钟濡沫拒绝,没有表现出失落。递卡片纸的舍友问周昀:“你是不是被拒绝后,伤心欲绝到傻了?”

尹青方对周昀的反应也很惊讶。“花里面我塞了纸条,深情告白。你才傻了呢!”

回到宿舍,钟濡沫把纸花放在桌子左上角。“前面真的是有人要向你告白,你还非不去。”

李言说道。薛意应和道:“青方叫我打给你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呢。”

薛意看向尹青方,“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难怪今天一直鬼鬼祟祟的。”

钟濡沫苦笑道:“你们就这样参与了周昀的计划。”

“不过我觉得周昀挺好的啊,还是舞蹈社社长。”

李言戳了戳尹青方。“对啊,你这拒绝也太狠了吧!”

尹青方为她可怜的社长感慨。“也不能这么说,在不在一起,是要看感觉的,没感觉还是拒绝的好,不然以后麻烦事挺多的。”

薛意说道。李言和尹青方起哄:“一看你就是经常被表白,经常拒绝别人。”

薛意默默低下了头。钟濡沫搂着薛意说:“爱情又不是你来我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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