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和钟濡沫说同意合作。发了信息没有回复，钟濡沫有几分着急。这样的话，要不就是愿意合作，要不就是不愿意。钟濡沫带着这两个可能性，睡着了。一切就等明天吧。第二天一早，苏立宣想打电话告诉钟濡沫同意合作。纠结了很长时间，打电话过去一听声音钟濡沫肯定就知道他是苏立宣了。既想立马让钟濡沫知道自己是苏立宣，又害怕钟濡沫知道后发生的一切超出自己的预料，无法掌控。最后还是决定让小刘出面，打电话告诉小刘今天可以去和江林文艺出版社签合同，签五年。小刘接过电话，听到这一句话，既是惊又是喜。苏立宣这做事方法，真是让人搞不懂，一直不给个答复，这要给答复也是一下子就给了。小刘在电话里对苏立宣这一举动表示了疑问，苏立宣也没有给他确却的回答。只是小刘一直在心里觉得这事不对劲，但也说不上到底是哪儿不对劲。苏立宣在车上一直转过去看后面，不知道具体看的是什么；听说要谈合作，非要偷偷躲在后面；第一次看了一眼合同，追着小刘问江林文艺出版社派来的人是谁。从开始就不一样，后来也没有那么简单。苏立宣把事情都交待给小刘，每一个细节都认真说了一遍。小刘依然觉得不对劲，苏立宣什么时候会像这样关心签合同的事。要说他是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既违背常识，也不符合科学。小刘打电话联系钟濡沫，看到来电显示是小刘，钟濡沫心里已经基本知道是同意合作了。“钟小姐，你好！”

“你好！”

电话里的习惯性问候语与被问候语。“与贵出版社长期合作的事情，爱沫已经同意了。现在不知道钟小姐有没有时间呢？我们可以谈一下具体合作的事情。”

“时间地点你来定吧，我把相应的东西带过去就可以签合同了！”

钟濡沫很高兴，这个合同终于要签了。但是她依然没有在语气中表露出任何的惊喜之情，这个时候的钟濡沫宛如苏立宣印象中的那个钟濡沫，从不表露一点儿真实的心思。钟濡沫害怕表现得太过于激动，或者让对方感觉到了一点点儿的激动，都会丧失了主动权。“那就还是下午三点，老地点咯！”

小刘说道。“好的！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其实钟濡沫不是准时，是提前。在工作中，钟濡沫从不迟到，能提前的一定会做到提前。挂了电话，钟濡沫立马准备签合同要用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很多要准备的，但钟濡沫还是在最先检查了一遍。合同确定没有问题后，钟濡沫去外面将纸质的合同打印了四份出来，并在合同的外面装上江林文艺出版社的特有封面。钟濡沫习惯性备份，合同什么都要准备两份。就怕临时出了意外，丢了一份，或者是弄脏了，要尽可能的减少意外发生带来的损害。把这些都准备好之后，钟濡沫终于安心了很多。很开心，可以在没有和苏立宣见面的情况下，达成合作。如果苏立宣一直不同意的话，钟濡沫也是很有可能头脑一热，直接告知了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们之间，应该是还存有情分的。必要的时候，钟濡沫愿意用这点情分换这个合同。苏立宣在想象钟濡沫接到同意合作的消息时是什么样子，想象不出来。至少应该是欣喜的，可是苏立宣从来没有在钟濡沫脸上看到过任何太过高兴的表情。那些年月，苦苦隐藏的，最后连回忆都算不上了。小刘来到苏立宣的家里，问道：“和江林文艺出版社的钟小姐约了今天下午三点在上次的那个会所签合同，你要不要去？”

想到苏立宣上次偷偷摸摸的行为，小刘还是决定问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苏立宣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算了吧，这次我就不去了。”

“别呀？”

小刘疑问道，心里还是希望苏立宣一起去的。“不去了。”

苏立宣不想再那样偷偷摸摸的窥探了，也没有直接出现在钟濡沫面前的勇气。上次，只不过是想看看现在钟濡沫的样子，看过也就好了。还没做好正面遇见的准备。现在的苏立宣做一个决定要下的决心，比学生时代还要大，还要难！“那好吧，你不去就不去了。不过呀，之前他们同意了在《不懂》稿费的基础上加百分之二十，你觉得会不会有点少？要是少，我待会儿看看能不能再加一点。”

小刘心里又在盘算着增加稿费的事，感觉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苏立宣不想钟濡沫应允的太多，害怕她回去之后不好交代，也觉得增加百分之二十不少了。一口回绝了小刘，搞得小刘有几分失望。小刘的那些计划，苏立宣从来没有同意过。除了这次和江林文艺出版社长期合作，还是因为钟濡沫才答应的。下午去签合同时，小刘刚进去。不出所料的，钟濡沫已经坐在里面。这种场合，钟濡沫一般都是提前十分钟去的。这一次钟濡沫的精力很充沛，在来之前睡了一个午觉。“你好！”

看到小刘进来，钟濡沫立马起身握手。“你好！”

在这些场合，这句话已经成为了常客。可以不说，但是每个人都依然在为它成为常客的道路上努力。两个人握手之后，就坐下了，面对着面。钟濡沫把合同拿了出来，指着合同上的每一个条款都和小刘再详细的说了一遍。并确定了有没有疑问，有疑问的地方可以问她，她会详细解释的。合同上两个地方是空着的，后面要补上去。就是最后的稿酬和合作时间。钟濡沫问了小刘稿费的问题还有没有疑问，小刘那个时候真的想再争取一下稿费，但是没有得到苏立宣的同意也就只好作罢。小刘和钟濡沫说了合作的时间是五年，这一点钟濡沫还是比较满意的，也相信出版社同样满意。五年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按照爱沫现在的发书频率。一年一本，五年至少五本。在这五年里，江林文艺出版社都可以依托着自己老牌出版社的影响力，加上爱沫在青春文学领域的影响力，站稳青春文学市场。一切都已交待完毕，钟濡沫问了一句：“那么现在还有其他疑问吗？没有的话我就把合作年限和稿费的增加填上去咯！”

这个时候，签字笔已经摆在桌上。因为今天已经是确定了要签合同的，所以钟濡沫在提前来的那十分钟里，把两支签字笔摆好，并把合同拿了出来。“没有疑问了，可以签字了。”

小刘说道。“那咱们就签字咯！”

钟濡沫在两份合同上面填了空缺的那两栏，填完之后又在递给了小刘。小刘在合同末的乙方处签上爱沫，接着钟濡沫在甲方处签上了江林文艺出版社。两份合同都签完后，小刘和钟濡沫各自拿了一份。终于是大功告成了，钟濡沫舒了一口气——终于不再为这个事情繁忙了，也可以不用见到苏立宣了。十年未见，钟濡沫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见到苏立宣。只不过，自己心里也明白对苏立宣很难放下。“谈长期合作这段时间你们也是辛苦了，要不一起吃个饭，正好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

钟濡沫礼貌的对小刘说道，这几天自己很累，对方肯定是没有多轻松。合同签了，请吃个饭表示个感谢。“很高兴与你们江林文艺出版社再次合作，吃饭就不必了。”

小刘拒绝了钟濡沫的吃饭邀请，小刘也知道钟濡沫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客气。接着又开玩笑道，“就算要请也是我请你吃！”

小刘说完笑了起来，钟濡沫也出于礼貌的笑了笑。钟濡沫又在邀请了两次，小刘还是拒绝了，最后只好作罢。说道：“那不吃饭的话，我就先走了。”

“钟小姐住在哪个酒店呢？要不我送你过去？”

小刘在最后还是表现得比较绅士。“谢过你啦！不用了，我来之前有叫过车。”

钟濡沫委婉的回绝了。“那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