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豪门,黄家。这是真正的豪门,家族势力从上到下,从政到商,从军到野,无处不在。若是比起来,薛家只不是过是人家的一个小指头,上的一块指甲,上的一块赘肉。不过,黄家素来低调,除了圈子以内的人物,外人倒是知之甚少,换句话也可以说,不是不够出名,是因为绝大部分人资格不够,不配知道。苏紫槿也是从朱一彪口中才得知的这件事情。黄家别院,座落在海城东边山中,一座小小山峰的峰顶。南接云海,北靠苍山,前有碧波万顷,后有千丈依靠,至少在叶天星看来,这己经是极好的风水。家中人从政,可得高官厚禄,若是从商,则有八方来财。位置虽好,但是府坻并不奢华,只是一个占地不大的院子,还有两进三间的民宅,收拾的却颇为雅致。前来迎接叶天星和苏紫槿的是一名自称黄为的年青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比叶天星还小两岁,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朱一彪也是恭敬的一路跟随,黄为客气的称他为表哥。朱一彪与黄家是远房亲戚,上数三辈,朱一彪的姑奶奶嫁给了现任黄家家主叔祖,所以论起来,他与黄为是表兄弟。这是朱一彪在车上,亲口向叶天星介绍的。黄为只是笑笑,并没有否认。黄为并没有打听叶天星的来历,甚至都没有多说话,便把他引进了后堂。可以看出,朱一彪己经得到了黄家的绝对信任。接受叶天星诊治的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虽然己是老态龙钟,但是身上的气场十足,甚至站在他面前,有着一种面对一只猛虎的压迫之感。他嗓门洪亮,性格豪爽,隐隐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将军气质。叶天星没有问,他们也没有多说,所以叶天星只知道他名叫黄雪山,其他的一概不知。困扰黄雪山多年的,是后脑里的一枚弹片,这么多年来,一旦稍有天气变化就会让他痛苦万分。而且,就连擅长于此的西域医学也无能为力,因为这枚弹片处于众多的神经丛之中,若是取出时稍有不慎,他非死即残。也是这次朱一彪亲自体验了叶天星的刀术,回去住院时连省城最著名的专家也震惊不己自叹不如,他才想起来,于是便向黄雪山进言,邀请叶天星来试试。若是能够取出弹片,自然酬金奉上,若是叶天星不愿担风险,或是力不能及,朱一彪也借此机会报答他的救命再生之恩。“幸亏老先生没有做手术,否则现在死定了!”
叶天星语出惊人。“哈哈,小伙子,我看见你第一眼起,这心里头就从来有没过的安稳。你尽管动手,就算是我死了,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黄雪山豪爽的说道。他并没有问叶天星为什么,似乎对于叶天星是极其的信任。“老先生,你就这么相信我?”
叶天星倒是心下疑惑,反问道。黄雪山拍着叶天星的肩膀道,“我信任朱一彪,所以就信任你!有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子我一辈子带兵,或是没有这份信人的本事,也活不到现在!”
“爷爷,您不是说过,不再自称老子了吗?”
黄为笑道。黄雪山哈哈一笑,神情间带了一份惭愧与自嘲道,“你看看我,这都是新时代了!对,我说过不再称老子!今天是见到小叶高兴,一不小心吐噜嘴了!”
“无妨……”叶天星笑道:“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文明未必真豪杰,骂娘如何不丈夫!”“好小子!说得好!”
黄雪山声如洪钟,“我最喜欢这种性情中人,小叶,若是我要再小几岁,一定跟你拜把子!”
叶天星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老爷子说笑了!”
这时,一旁的黄为,朱一彪都是无比震惊,因为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黄雪山对谁这样子亲密过!“我看你小子比黄为大不了几岁,若是不嫌弃俺老头子,你就像黄为一样,称呼我一爷爷可好?”
黄雪山笑道。叶天星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人,不过也不想违了他的意思,当即点点头。黄雪山哈哈大笑,连声说着等等,然后一路小跑进了书房,不多时走了出来,却走向了苏紫槿,也不客气地拉过她的手说道:“你就是我新认的孙子媳妇吧,这个给你!”
苏紫槿一脸木然,这时才发现手里凉凉的多了一件东西,竟然是一只翡翠手镯,成色极好。她也出生在富裕之家,虽然并不常接触珠宝,但是也知道这种翡翠的手镯价值极高。“爷爷,这个我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苏紫槿红着脸推辞道。黄雪山却死死按住苏紫槿的手,笑道:“只是见面礼而己,以后不要欺负我这老实孙子就行!”
叶天星心里疑惑这黄雪山有些过于热情,若说单凭要收一个干孙子,这也是不少孤独老人的人之常情,但是一上来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认干孙媳妇还送上这么宝贵的礼物,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不由的略微皱了下眉头。“小叶,你不要多心啊!我纯粹是钱多了没处花,又碰上你这么投眼缘的年轻人,何况一会儿我都要把命放在你手上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或许是看出叶天星有些不解,黄雪山转头哈哈笑道,恰如其份的打消了叶天星的疑虑。这时,黄为也笑道:“既然是老爷子高兴,苏姐姐你也就不要客气!叶大哥,你觉得什么时候开始医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