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到如此清新与众不同的酒,当即对此酒赞不绝口。“唉!”
林炎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小巧的酒杯,又看了看摆在葛德文面前的那个海碗,再回想起方才葛德文那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的豪迈,顿时叹了口气。“呃,主上这是何意啊?”
葛德文见林炎忽然有此等反应,眨巴了一下自己那铜铃一般大的眼睛问道。林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摇了摇头,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薛姊姊送来的东西自是与众不同的,止是此等好东西当然也是需要细细品尝方能显出其本味来,似你这般牛嚼牡丹、鲸吞牛饮……那可真叫一个暴殄天物。可惜了这么好的酒,真是叫你给糟践了哟!”
这一番话被林炎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仿佛是葛德做下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奸大恶之事一般。不过相处得久了,葛德文自然也明白自己这位年轻的主上是个怎样的人,当下也不觉得恼怒。况且现在回想起来,他方才拿着那般大的一个碗去灌这样的仙酿,的确是有些草率了。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嘿嘿讪笑了几下便岔开了话题。“这等仙酿,只怕是不便宜啊!”
葛德文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老葛,所谓的‘顾左右而言他’可不是你这么个用法的。你想岔开话头,那至少要讲一件与这壶酒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来才对罢?似你这般还来问我这酒的价钱……那止会让我更加心疼被你灌下肚去的那大半壶酒!”
葛德文听到这里,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话了。不过这也真不是林炎刻薄,而是这壶“醉仙悔”的的确确价格不菲。若非是那薛仙子亲自装了锦盒后差贴身丫鬟送到林炎这位于靖安坊的宅子里的,就是在接林炎十个脑子他也决计想不出要亲自花钱买一壶来享用这样的奢侈念头。而且这酒也的的确确不是葛德文方才那样的吃法的。这从薛清澜送来的酒具中便可看出。这盛酒的壶是个白白净净的羊脂玉瓶子,上头绘着一朵幽兰。这壶可以说是十分小巧了。像葛德文拿来的那个碗实际上是林炎平时用来吃饭的碗,这碗虽然是比一般的酒杯容量大些,但也绝对不会达到“盆”这样的程度。可林炎通过方才目测葛德文倒酒时那酒壶的倾斜程度判断出:像这样一个平常用来吃饭的碗来倒酒,这小酒壶最多也就只能倒上三回。除此之外,薛清澜送来的酒杯也是小巧的过分。此刻林炎便盯着他自己手上的酒杯,这也就是薛清澜送来的专门与这“醉仙悔”相配的酒杯。这酒杯的口径不过两寸上下,而且因为这杯壁上满是镂空的花纹,那就只能说明,这杯子的容量只会比外表看起来的更小。如若不然,那这酒水可就要从这些镂空的花纹处漏出去了。望着这手上的杯子,林炎陡然间生出一股子“幽怨之情”来。薛姊姊啊薛姊姊,你这也忒小气了!既然已经送了一个杯子来,那为何就不能再多送一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