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光芒,多么让人感到温暖啊;如果不是身在这危险丛生的地方,我一定会很安心。光芒萦绕着我,我和小丫头都有种很强的预感。这又是一个传送法阵!我眼睛被刺痛的几乎睁不开了,只能合上眼,等着光芒渐渐弱下。没有什么声响,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全是光晕。目光难以聚焦,我只感觉到晕眩难忍。我伸手四处抓寻着,想确认小丫头的位置。一双粗壮的大手握住了我,这肯定不是小丫头的手。这点差别我还是感觉的到,有其他人出现了!可是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也不能使用法术防御。混乱中,我清晰地听见一个声音……“殿下,殿下?殿下回来了,他回来了……”殿下?谁是殿下?难道我们已经将魔王之子带出来了吗?我可不关心这些东西,小丫头呢?她在哪,我抓不住她,她还好吗?我不停揉着自己的眼睛,等待瞳孔凝聚,希望能早些适应周围光线环境。眼前全是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没错,跟复制卡里石窟时候的破坏者们一样。他们是空心水晶球组织的人,也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误入魔窟了……但让我惊讶的是,他们身上服饰的花纹是子玄的族印,那个诡异的血色飞羽图案。这让我对他们的身份有很深的疑惑,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们现在全部跪倒在这里,虔诚地对着我们施礼。这时我才发现小丫头在距我不远的地方,她也才刚刚缓过神来。我们对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太诡异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膜拜我们呢?我和小丫头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上,四周没有人靠近我们。敌人们离我们非常遥远,他们在祭坛下虔诚地施礼,吟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谣。小丫头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身后,问:“大哥,他们为什么不停叫着殿下啊……难道有什么东西跟我们出来了吗?”
我摇摇头,说:“好像没有啊,这个殿下好像就是在叫我们哎。”
她吃了一惊,看着我,说:“你还是这里的殿下?那你带领着鬼族的战士们踏平了自己族人的队伍……”我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脑子有病吧?我怎么可能是这群人的殿下,这群家伙一定在耍什么诡计!”
我伸出手,突然捏诀。原因很简单,炸死这群傻瓜后,我们肯定就能逃出去了。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一动不动,显示出一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豪气。但祭坛不让啊!四面突然展开保护屏障,紧紧把我们罩在其中。这是一个坚牢,还是一个动物园样式的壁橱!太羞耻了,我真想用法术自我了断。但小丫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冷静,我看他们的仪式快要完了啊,我建议你再等等,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还有什么好看的?这群家伙就像看动物一样,在这围观着,如果不是他们跪拜施礼,我真想冲出去弄死他们。看熊猫要跪拜施礼吗?还是说把我们当成祭品,打算复活魔王,才在这儿故作丑态!我气急败坏地砸着透明防护罩。这时,旁边一个白发老者注意到了我的举动。对着我就是一个头磕下去,这倒是下了我一跳,这明显就是对着我施礼啊……年纪如此大的人对你施这样重的礼,是要折寿的啊!我急忙跪下去,想还回去。不管是不是敌人,这举动着实吓着我了。如果不是保护罩拦着,我好歹也可以扶一下他啊。结果我这一跪下去,他更慌张了,跪在地上久久不远起来。头都快磕出血了,我急忙拦着。可在保护罩内,声音似乎无法穿透。我就看着那个老先生不停行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丫头急忙拉住我,说:“你可以消停点了,你现在是他们一个重要的人物,你再以小辈的方式还礼。他有可能觉得这是不信任,一会在你面前谢罪就麻烦了。”
谢罪就是自裁,这里的人们宗教和种族信仰非常深厚。你还别说,他们真有可能当着你的面自刎谢罪。这就是露露亚文明中最让我敬佩的部分,所以我现在还真不能做别的什么了。小丫头迅速把我扯回祭坛中央,她让我静静看着这群信徒的朝拜,而不是跟长老对拜天地。在这里,等级高低往往比年龄差距还要重要,只有等他们安静地把仪式弄完我们才能真正意义地出去。小丫头慢慢给我解释道,看样子在血色符印里我们应该解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很可能已经附身在我的身上了。如果他们不是在向我跪拜,那么就是在跪拜我身体里的灵魂。听了这话,我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我揉了揉我的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看有没什么变化。一想到有个奇怪的东西在我身体里,我就感到非常恶心。我让小丫头进入我的意识里,帮我检查一下我的身体状况。但她指了指外面,说:“你确定要我当着你信徒的面来冒犯他们殿下的威严吗?”
我明白小丫头的意思,在这群人眼里,我的尊严是决不允许冒犯的。所以那个长老才会在我面前不停施礼,因为我开始冒失的举动,将他的等级提高了太多,他根本受不起。但我也有一个疑问啊,殿下这个东西在等级里面算不上最高的。还有陛下或者类似的称呼在我之上,这么说来我还有个爸爸和妈妈在这里生活吗?别给我说露露亚是我的妈妈,你见过死人驾崩后还用着生前名号的?但这就很奇怪啊,大家都在施礼,没有一个人有着比我们还高的礼遇。起码我现在看到的人都跪在地上,不作声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谜团越来越多,现在还多出那么些追随者,这追随者可不少啊。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小小的居室内大概有好几百人在对着我们施礼啊。他们好像准备好了,抬出了一个蒙着布的巨型座椅。轮廓如此巨大,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