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弗朗西斯先生也不过只是建造了一个高耸入云的楼塔,清羽直接送给我一个陌生的世界。她曾告诉我,她想去大草原,在大地的怀抱里看夕阳西下。但我从没想到原来她记忆中最美的地方会是这片大海,是因为遇见了我吗?我转过头看着她,她默不作声,缓缓跟我着向孤岛高山的墓地飞去。我知道这远远不够,要想真正了解她的心,我恐怕得拿出诚意。算啦,就陪她玩玩吧。我引爆了基因锁,没有进化的力量是没法和一个自闭的天才待在一起的,不过我需要她的帮助。制造“荒原”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但我有复制别人基因锁的能力。虽然坚持不了太久,而且效果很糟糕,不过她应该会喜欢的。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唤起她对生命的感动,所以只能瞎画了。我将她的手握住,用基因锁找到她控制“荒原”的基因能力,我不需要造那么大的世界,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改变就行。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不是以前那种三流的技术,创造“荒原”需要普通人没有的天赋,哪怕我强行摄取都没能如愿。没办法,本阶段的基因锁已经复制不了这种恐怖的力量了。那我就找找更强的复制能力吧,非正常进化基因锁没有那么容易,如同强行斩断封印的锁链,是会受到反噬的。可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召唤折扇和圣斧,同时解开基因锁的禁制。这两东西不是为了搞什么幺蛾子,而是它们本是法器,可以帮我吸收多余的能量,不然会出事。清羽看着我,本想说什么,但张开嘴却没出声。她也充满了好奇,现在她已经知道我和她一样,也拥有某种特别的天赋,估计她也想问很多事情吧?好不容易解决了能力的跨度,我开始一点一点去改变这里。可这里是清羽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一个初学者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呢?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但也不能完全怪我。毕竟这么独特的能力,我真是第一次见啊!谁会知道如此厉害的能力会出现在一个傻傻的小女孩手里,关键她现在还如此消沉。“你就那么多废话吗?有什么就说出来,没必要藏在心里。觉得我很麻烦,就不要管我了。”
她悄悄在我后面说着。我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她,我彻底懵了,这能力是小丫头的啊!我现在极度怀疑有人在冒充清羽给我下绊子。“我就是我,不是别人,没必要做别人,别人也不喜欢我去模仿他们,会很尴尬的。”
她低着头,看不见她脸色的表情。“从小我就能读懂别人心里想的东西,所以谁都可以骗我,但也绝对骗不了我。我看到了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刻在我心里。”
她叹了口气。“我喜欢的男孩在回味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光,我亲人们说着爱我却把最好的东西给弟弟妹妹,那个男人说着喜欢我也不过是看中我老实好欺负,这晚风好凉……”她看着远处的微光,海面上一直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天黑何方。海风吹得她很难受,不停地搓手和跺脚,似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轻轻脱去外衣,给她披上。她想拒绝,却被我硬套上。一个人只能看见真相,不管那多么残忍或者悲伤,就算父亲离开这种事被隐藏,也会在梦中翻来覆去登场。我想了想,问:“傻羽,你还记得父亲的模样吗?”
问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多么愚蠢的问题啊,她还在妈妈腹中的时候,爸爸就消失了。否则她肯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也不会胡乱猜测。她没说话,似乎不想搭理我了,哪有人不停揭别人伤疤的。在她眼里,我一定不是合格的朋友。但她并没不理我,而是一个人坐在墓园边上的土堆上。墓地的土堆,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靠近。可她就这么乖乖地坐在上面,一动不动,似乎和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成了一幅美丽的画作。她慢慢开始讲述她的故事,从出生开始,她就一直被村里的人们视作“尴尬”的孩子。罗家老一辈的人除了奶奶以外大都不喜欢她,认为她是伤风败俗的“产物”,家中老人不止一次想把她丢出去,但后来作罢。上学时也经常被人侮辱,没人觉得这事多么风光,更没人想去同情她。每个人都把嘲弄、戏耍她当成证明自己是“正义”的途径。就连老师对她也没什么好态度,母亲风流成性,生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饼”吗?那时候保守的思想里,才没有什么无知女孩惨遭不幸,哪怕是你丈夫突然离世,都会有人说你是“扫把星”。可无辜的是孩子,没人阻止任性的妈妈生下小清羽,然后让所有人唾弃。还是美名其曰,这孩子是母亲和父亲爱情的见证。爱个屁!孩子呢?你没勇气去保护孩子,却要孩子来担当你们爱过的证明?清羽就是这样度过了她悲惨的童年,她所剩的只有手中的画笔和“荒原”。她的家人已经太久没在乎她的感受了,现在却以“爱”的名义去为她好,让她去接受根本不会幸福的人生。她当然不甘心,那么久的无助生活都过去了,现在却要去所谓的“幸福人家”享受上帝对她苦难的回馈。可笑吗?也许家人们是为她好,家人们也看不见那个人真实的想法,可清羽却只能做一个睁着眼的“傻子”。不能说出自己的心声,亲人们在金钱的面前也“勉强同意”了。她还能怎么办,也许以后连“荒原”都来不了。那个男人肯定为清羽能更好任他摆布,而千方百计去阻止她运用这恐怖的力量。真是悲哀啊,多少的“以爱之名”伤害了无辜的人们。我沉默着,无法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