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小丫头产生了厌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绪让我非常不舒服。她扯住我的衣袖，丝毫不顾及外人眼中的样子。我本想让希尔将她控制住，可希尔就是躲着不愿出来。伙伴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理解，似乎帮不上什么忙。我不停向她解释着，可一切陷入了僵局，看着她满是泪水，我又气又心疼。可我没办法，这些东西如果全告诉她，那么就没什么秘密了。如果这些事情没了章法，还算什么联盟呢？最后，我只能丢下一句：“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你吧？”

听到我的话后，她愣住了，仿佛一下子掉入冰窟窿。是啊，我们从没说破，也就不算男女朋友，可走了那么久，不算男女朋友又算什么呢？没等她缓过神，我就抓住清羽离开了林宝城。没人跟上我们，凯和子玄似乎都去安慰小丫头了，她脸色惨白，表情难看极了。“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希尔用清羽的身体和我说着话。我们坐在马车上，正向古巴尔巴山而去。我没好气地回答她：“我也没办法啊！你刚刚去哪了，为什么不帮我解决这事啊！”

“所以你现在是怪我没有出手帮你摆脱困境咯？”

她蹬着我，“清羽如果不想让我插手，我就无法控制她。”

“那她现在呢？能让你插手了？”

我眼睛看着前方，很生气。“她很难过，躲在意识中黑暗的角落了。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你可以跟我聊会。”

她说。“有什么聊得？那丫头有点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这醋吃的毫无意义！”

我摇着头。“有没意义是你说了算的吗？还有，我不管那个女孩如何，我只关心清羽。你不会真以为清羽对你只是单纯的朋友之情吧？”

她凑到我面前。我回避着她的目光，反问说：“那你说还有什么别的情愫吗？我的朋友，人的感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可能只是依赖而已，她不可能喜欢我的。”

“依赖？那你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表面上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最后告诉她你只是养了一只荷兰猪？”

希尔冷笑着。“……”我欲言又止，沉默了。“你到底喜欢谁，我看得出那个小丫头对你很上心，也很伤心，你这样就不怕她弃你而去？”

希尔说。“怕。”

我很淡定的回答。“啊？”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还会回避一下，怎么那么耿直就说出来了啊？”

“因为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我想起她为我取下发簪的样子，她说那是我妹妹的样子。她很勇敢，很直接，甚至让人难以接受。也许我就是这么找虐吧，但确确实实，我不想失去她，只是悄悄想着她的模样，想着一起的时光，就让我足以做出决定。“有点意思，那清羽岂不是完全没机会了吗？”

希尔问。“她只是我的朋友，很好的知己，但我确实没有对小丫头那时的感觉。”

我说。“如果清羽听见你说的话，会不会很伤心呢？”

她自言自语。其实现在的声音是希尔，但我总有一种感觉也许她就是清羽，在问我的感觉。也许有人会说，你难道就不可以骗骗她吗？她真的好可怜喔。可我怎么能这么做，这跟玩弄她的感情有什么差别吗？我确实是个渣男，对她无微不至的保护，让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结果搞出这幅光景。“既然你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那就没必要多问的。”

她笑着摇摇头。我不敢看她的表情，如果她哭了，我是抱还是不抱呢？我是个正常的男孩子，不高冷也不随便，只希望能让身边的每个人都快乐就好。可这往往都很难。说着说着，希尔就睡着了，我猜可能从出城到现在，也许和我聊天的一直都是清羽吧。她很聪明，如果是希尔，哪有那么多心思跟我聊那么多呢？古巴尔巴山，按理来说清羽应该没去过。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如此清晰，她甚至可以说出这些地方可能存在的东西，这是她“荒原”里的景象，可和这儿为什么如此相似。马车上的物资并不多，本想着走时去采购点东西的。可小丫头总认为我是背着她和清羽出行野炊去了，我没时间解释，自然就没收拾装备。想到这里，我就头疼。如果这丫头一直都这么任性，我肯定是吃不消的。我给凯打了个电话，可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接，我又给子玄和顾伶姐分别联络，可依然没有回答。估计他们都去安慰小丫头了，哪有时间管我啊？我开始太过分了，让小丫头难受，现在也不好意思打电话问问她。“那丫头叫凯瑟琳，是吗？”

希尔突然说话了。我点点头，问：“怎么了，你难道很久以前认识她吗？”

她摇摇头，没说话。我接着问：“对了，你认识清羽前在做什么？总不会一出现在世界上，就有清羽和你互相交流心得了吧？”

她想了想，说：“你还真说对了，我是在清羽的荒原上出生的，当我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就看到清羽守在我旁边，所以我们从没分开过。”

这倒是个大消息，难道说希尔圣书是清羽创造的？可圣书的年龄比我们还大才对，毕竟这是另一个文明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清羽创造的呢？难道说这根本不是起源圣书，而是清羽“荒原”中的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