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失落至此，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转过头，问清羽：“怎么回事，没有女友的单身狗现在都衰落到这种程度吗？”

我突然发现了贾斯帕的软肋，不管在什么时候或是什么地点情况下，只要聊起女友他就会感到非常悲伤和无助。我开始以为他是母胎solo，后来听说他耍过朋友，不过也不跟别人聊起他的往事，所以具体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水文站最初邀请的是顾伶姐来帮忙，结果是我们接了差事，好在贾斯帕沟通能力不错，这些人都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我们走进水文站，这里说是水文站，其实不过是水文站中很小的一部分—一个小亭而已。非常小，就像滨江路上某个小的配电室而已。这里面能干什么？根据监测人员解释，这是一个小型办公室，用来填报各种数据。基本不参与任何实践工作，所以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鬼魂游荡的现象。水文站的位置在滨江路旁，堤坝上还有一个污水排放口。气味很是糟糕，不过在岸堤上面没什么感觉。周围有住宅区，住宅区附近就是水文站的总部，我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玩意。闹鬼的位置不在别处，就是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已经不止一个员工看到让人恐怖的事了，大多数员工都有这种经历，他们甚至给主管报告了，所以主管也知道这件事。“主管也知道？他也相信那么荒唐的事吗……这个主管的智商有待提高啊，确定不是障眼法吗？”

我很好奇。“本来主管确实不信，可事情越来越邪乎，他自己也来过这里，结果……”带头的工人说。“结果撞见鬼了？”

我接过话来，“所以现在你们部门从上到下都在传这个诡异的传说，是吗？”

“这不是传说，这是事实。那是个白色的恶魔……”他说。恶魔，还是白色的。水鬼有白色的吗？我看着清羽和贾斯帕。他们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似乎有。”

希尔突然说话了，“在孤儿院时，我曾听人说过，不过时间太短，没听懂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声音把贾斯帕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以为清羽有精神分裂，现在看来这病又犯了。他问：“要不……我们把清羽送回去吧，我们俩解决好了再回去找她也行。”

我安慰他，说：“别怕，清羽这个时候最聪明了。你没听说过这种状态下的人观察力和注意力都是最敏锐的吗？你现在把她弄走，我们就缺少一个最强的伙伴了。”

“是吗？她不要紧？”

贾斯帕将信将疑。“没事，习惯就好了。”

我回答。不让贾斯帕知道太多，免得多出乱子。我想起在他车上看到的东西，大概这样才对我们都有好处。回过头看看水文站，如果要知道白色恶魔到底是什么，毫无疑问我们需要人带路。水文站的人只告诉我们，白色恶魔就是穿着白衣服的鬼魂，可除了鬼知道这是什么鬼，人怎么会知道呢？“我说，”我扯了扯前面带路工人的衣袖，“大叔啊，这个白色恶魔只在晚上出现吗？”

“是这样，白天几乎没有任何现象出现。”

他点点头。“那会不会是你们的幻觉啊……”我环顾四周，这是滩涂区，有各种植物，难保不会有精神干扰出现。“幻觉不会留下脚印，可我们分明看见了脚印和痕迹。”

他回想起来还在瑟瑟发抖。“不会吧，”我看着他的模样感到不可思议，“那个白色恶魔到底会对你们做什么啊，你那么害怕？”

他左右看看，俯下身悄悄告诉我们：“那个白色恶魔啊！它可以释放一种光芒，让人陷入短暂的昏迷。然后它会被人带走，不知道带到哪里去，有人看见它回到江中，可江里却没看到任何尸体……”这恐怕就是一个水鬼吧，只是它在岸上也可以害人，也不算在岸上害人，毕竟它在岸上时只是诱惑别人而已。“为什么人们要跟着它走啊？”

我很好奇。“这个你得问被抓走的人。”

他摇摇头，“可惜，无人生还，连尸体都找不到。这个窗口都快招不到人了，一直这么下去，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啊，这地方闹鬼，就换个地方重建，有那么困难吗？”

希尔说。我看见那个人察觉到清羽的变化，可我没什么能解释的。贾斯帕需要，委托我们办事的人则不必。这就是驱鬼师的架子，如果委托人对我们没有绝对的尊重，那么谈什么驱鬼呢？全是帮倒忙罢了。“这个我不知道，毕竟上层的决定，宁愿找人驱邪，都不能换地方重修。”

他解释说。理由很牵强，但确实是真事。毕竟水质监控这个东西，选址很重要，不能轻易换地方。可这个地方如果真是他们所说，记录数据而已，则没那么重要。现在不是考虑迁地方的时候，毕竟别人找我们不是看风水，所以我们还得主动替人“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