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皓月共斟一壶浊酒,晓看萤火共行一路清幽。夜幕如绸,唯有万点光寒似玉珠,徽光闪耀。风光孤傲,且望火舞银河似长袍,盛世逍遥。一袭莲服,可映月华星灿,圣光普照,剑者步踏清风而行,太寰星现,仙山脚下,芳草萋萋,群花争艳,这难寻的天象,于修行有益,仙岚盈粹,此处风景独一无二,可叹剑者心不在此,纵有奇山逸景,亦是不入君之烟眸。君之所言,过于悲哀了些,这人世苦短,众生皆为过客尔。若言它说,何谓善恶,难以定论,剑者有口难言,唯有感叹而道:“如此说来,你这位师侄倒还真是一位苦命人啊!哎······世人愚昧,偏要种下如此恶因,悲哀啊!悲哀。”
此言祭出,却是寂静了夜空,黯淡了月色,一梦煌宸目视万千璀璨,心中却是说不出,道不尽的落寞,天下虽大,善恶从未等同,匆匆数千载,唯有光阴缭乱,留下的究竟还有什么?不过是那过眼云烟罢了!心系于此,只观剑者眉头轻皱,眸色冷淡,黯然而叹道:“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想法还是如此天真吗!不过也好,善自道中生,根植于心底的一抹正义从未冷却,若非如此,芸浱酆禅也就不算一梦煌宸的兄弟了!”
何谓正义,何谓邪恶,象征这世上的两种极端冲突吗?非是如此,志同道合者为善,殊途异梦者为恶,善恶有时就是这样盖棺定论的,何其悲哀啊!话甫落,却见芸浱酆禅面露凝色,似有不悦,剑者心寒,唯有沉声而叹道:“大哥说笑了!咱们兄弟三人都一样,为了心中坚守的正义二字,甘愿付出此生得到的一切,这便是身为剑中尊者应有的觉悟,难道兄弟之间深藏于心的这份感情都是虚妄的么?”
觉悟,何谓觉悟,持剑论道护苍生,这便是身为剑中尊者应有的觉悟吗?想来应是如此罢了!闻听此言,一梦煌宸倒是有些无语了!看来自己是过于认真了!却是不应如此言说啊!如此思来,剑者倒是有些尴尬了!心念于此,一梦煌宸不由感叹道:“喂、喂、喂,你这家伙又开始认真了!我不过是感慨一番罢了!莫要胡思乱想,将自己代入其中啊!你可不是这戏台上的主角啊!”
话甫落,只观剑者面露难色,似是亦有所感。静思于此,应是多了几分寂寞啊!眼观于此,一梦煌宸却是前行数步,站在芸浱酆禅的身前,拍了拍剑者的肩头,轻声而言道::“好了!好了!好了!接着商谈正事儿,怎么又开始闲聊了!都怪你啊!这几千年来每次到这,都陪我闲聊,现在倒好,遇到正事儿也习惯闲聊了!这样可不太好啊!”
心头一点愁绪,道与何人听闻?唯有兄弟,唯有这手中的剑,寒空的月,银河的星,唯有这剑心冷然,纯粹到极致的冷然。话甫落,却观芸浱酆禅面露无奈之色,剑者还是如此,少年心性,唯有兴趣使然,空然奇说,只觉悦乎!无解啊!心思于此,剑者唯有淡然一笑,面色平淡,若古井无波,直抒胸臆道:“大哥你这样讲话,还有没有良心啊!明明是你自己无聊,每次都拉着我扯皮。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就是这样,与我无关。”
话甫落,却观一梦煌宸面露悦色,轻声而笑道:“你少来啊!喂、喂、喂,你这位出家人,别欺负我读书少啊!不对啊!不对。你都没出嫁,哪来的出家啊!好了!好了!正事儿要紧,差一点儿又开始扯皮了!哎······悲哀啊!”
此言祭出,只观剑者转身而视,眸中所现,乃是烟沭缭绕,雁鸣长空之境,此心澄然,忽而起手,一拍额头,剑者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颇为趣味了些!无奈啊!心思于此,一梦煌宸倒是真的有些迷茫的,只闻剑者沉声而叹道:“别再打岔了!我这悲伤的情绪啊!都被你给扰乱了!我可是个很严肃的人啊!不对,是仙啊!”
此言祭出,直教剑者无奈,不禁心生疑惑道:“这位仙者究竟修得是什么仙道啊!怎会如此幼稚啊!哎······这位九天仙督都不要点颜面的吗?”
话甫落,,芸浱酆禅却是有些无奈了!此刻只闻剑者有些敷衍的答道:“大哥,你若再啰嗦,我可就真的走了!珍惜咱们兄弟间相处这仅剩的一点光阴吧!天要亮了啊!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倥偬入耳,仙风忽吟,且闻雁鸣长空,且闻寒鸦夜啼,且闻佛者敷衍的对答,兄弟之间仅剩的一点乐趣,也就如此罢了!闻听君之所言,一梦煌宸倒是换了一副模样。剑眉威凛,面带愁容,这幅面庞可是严肃的很啊!却是不常见啊!不常见。烟沭叆叇,远山雾霭层叠掠过,浮现了一轮明月。且望太阴点映万千星辰,只观剑者剑眸一闪,拂袖而行。且闻远山鸦啼,空然入耳,此音伤人更伤仙啊!剑者面露凝色,语气更是凝重,此间往事,悲哀的很,且闻剑者沉声而叹道:“道非常的双亲深受重伤,最后不得不回到了深山之中,精灵一脉的故乡。曾经因为这场跨越种族的感情,阿念的爹亲饱受族民排挤,不得不自断亲缘,然而濒临死亡之时,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故乡,想到了自己的族民啊!彼时六师弟刚好正在游历人间,为了拯救他,精灵一脉打算举办一场极其盛大的祭拜仪式,意在指引精灵之祖的降临,以此来拯救族民,重获新生。然而,千算万算,未曾料及,阿念的爹亲还是没有等到六师弟的到来,便在伤痛的折磨下悄然离世了!悲伤之事却还不止于此,追杀阿念的那群江湖中人,竟然寻到了精灵一脉的隐居之所。在一个寒冷的雪夜里,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悄然潜入了精灵一脉的聚居之所,悲剧就这样发生了!阿念的娘亲为了保护他,也被这群江湖人给杀害了!娃儿可知何谓悲痛,不过数日之间,阿念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双亲从自己的身边离去,实在是太悲哀了!太悲哀啊!”
不忍再多言语一声,剑者非是无情客,有情之心方可倚剑护苍生。且闻佛者一声悲鸣,“阿弥陀佛”双手合十,施无畏印,剑者同为其感,欲语声寒,千万苦楚,唯有落寞,黯然销魂矣!沉声作罢,且闻剑者复言而叹道:“虽然最后精灵一脉也出手解决了这群蒙面杀手,阿念的娘亲以及许多无辜的族民,却也永久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此后的一断日子里,阿念就这样孤独的留在精灵族的祖地。精灵一脉的许多族民都将其视若瘟神一般的存在,阿念那时不过是个只有六岁的娃儿啊!谁也不知那段日子里,阿念承受了多少族民的白眼,冷眼,人世冷暖对这个不过六岁的娃儿而言,实在是过于沉重了些。”
颔首沉声,剑者心绪凌乱,手中紧握的这三尺青锋,也在兀自悲鸣,剑心通达,剑亦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