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怕没有人排第二了。可夏枳终归还是担心何霖君的,毕竟她心里有这个二愣子,再者既然了思来了这里,就说明这件事并不会有假,想到这里,夏枳顿时没心情在这里和了思扯犊子,急忙收好小黄蜂说道:“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何霖君吧。”
可了思似乎并不着急,缓缓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地擦了擦嘴巴,这才缓缓地离开桌面,走出美妆阁。其实美妆阁和何府的距离并不会太远,想来也是何霖君当时是考察过这块地的,符合了夏枳所说的所有要求,也看着和何府并不远,所以他才会如此果断地买了下来。了思带路走得实在太慢,他像是在走马观花,一边走一边看着不如街两旁的小贩子所贩卖的东西,夏枳实在有些心急,说道:“了思,你不是说你家少爷病了吗,咱们能走得快一点吗,不然你家少爷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了思翻了个白眼,“我走路就是这样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我还不乐意带路了。”
路线还是熟悉的路线,夏枳咬咬牙,想到这个时候和了思说个一二并没有什么用,不如先去何府,查看了何霖君身体如何,再对了思做定夺。想到这里,夏枳就选择了自己去何府,她迅速地抛开了了思的背影,来到了何府的门口,而门口外所站着的还是熟悉的面孔,她火急火燎地闯入何府,看门的拦都没拦住,跟在她身后追的了思随后跟着跑进去。“刚刚还一脸不着急的样子,现在就跑得那么快,若是下次真的紧张我们家少爷,就走之前打个招呼。”
了思在背后呼唤,可夏枳早就已经听不见了。“何霖君?”
夏枳的声音回荡在何霖君的府邸。但是,没把何霖君召唤出来,倒是把戏精老管家给招呼出来了。他手上正拎着一个木桶,似乎刚从某个地方打水出来,见到夏枳的那一瞬间,立刻就老泪纵横,无力地蹲下了身子,并抽噎了起来,说道:“夏枳姑娘,你终于来了,你可知道我们少爷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整整饿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那个混账郎中,竟然说我们少爷活不过一月,他日日思念你,真是看了让人心痛。”
“这么严重?”
夏枳两眼都瞪穿了,没有想到这何霖君竟然这般在乎她,想来以后还是要跟他好好商议一下,否则这种事情再次出现,弄得鸡飞狗跳就真的不好了。“严重,非常严重,双眼无神,两脚发虚,连人都识不清了!”
老管家抹了抹眼泪,如此说道。“那他人在哪里?”
夏枳急着问。“在、在少爷自己的寝卧里……”老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夏枳就已经甩开了老管家,迅速地跑了出去,熟门熟路的她已经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带路就能快速地找到何霖君的寝卧。此时此刻,何霖君正在屋内餐桌前吃烤鸡,这可是今天食满楼新鲜出炉的烤鸡,了思一大早去排队买回来的,味道正中,外焦里嫩,简直是人间美味。但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听见了夏枳呼唤他的声音。“何霖君,何霖君,你在里面吗?”
夏枳在外头拍了拍门。“夏枳来了?”
何霖君打了个激灵,急忙将打包回来的烧鸡再次包裹起来放在桌上,弄乱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边往床榻的方向疾奔过去一边脱了外套塞进床底,身上的里衣也衣衫不整,仿佛看上去好几日没有洗漱一般。房门被推开时,何霖君已经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一边咳嗽一边装作难受的生病模样。病恹恹地模样装得十足十,他缓缓支起身子,像是神游天外一般地看着她,他将手伸向仍在门口的夏枳,似乎要抓住那道影子一般。“何霖君?”
夏枳一进来就闻到了屋内的烧鸡味,她路过茶桌,扫了一眼上面的鸡骨头和抱起来的黄皮纸,眉头皱了皱,走向床上咳嗽的何霖君。“夏枳?是你吗?”
何霖君故作虚弱地看着走到床边的夏枳,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总算等到你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几日我的脑海里都是你,你为什么忽然消失了,为什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什么时候再回来,我还能活着见到你吗……”“那真是难为你等我了。”
夏枳坐下来,先是探测了一下何霖君额头的温度,温度正常,体温没有过高或者过低,“郎中有说什么问题吗,我简单的测了一下你的体温,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为难,只要你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何霖君靠着自己浮夸的演技,边说边咳嗽,边咳嗽边观察夏枳的反应,随后挎着脸说道:“夏枳,下次不要再随意在我面前消失了,我不想再有这样的日子,比数桂花还难受……”数桂花?这倒是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题目,下次倒是可以作为责罚何霖君的一个项目。嗯,她真是有脑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夏枳眨巴着眼睛,露出了关怀的微笑,“这烤鸡好像是从食满楼排队买的吧?今日早上我也本想买一个,奈何排队的人实在太长了,我就放弃了,没有想到何府的人竟然这般走心,还特意给你买了一个烧鸡来,看来你是真的没有什么胃口,不然香喷喷的烤鸡为什么不吃一口?”
说着,何霖君瞟了一眼烤鸡,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行,他不能看!他要假装柔弱,博取同情!“我头晕眼花,手软,脚软,浑身都软绵绵的,我怕是得了相思病,病入膏肓。”
何霖君呜呼哀哉地说着,表情格外的委屈,格外地需要关怀。“这样啊。”
夏枳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子,而后拔下发上的一支银钗,银钗尖锐的位置闪过一道光辉,挑动了何霖君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