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基走入了寝宫中,看到了坐在木椅上,半身倚靠在窗边望着远处景色的楚莲儿,楚莲儿像是听到了皇上的声音,骤然转了头过来,这一回眸竟是百媚众生。她面上一愣,没有想到会是久久未见的人来了,过了许久,楚莲儿这才起身急忙下跪行礼。“皇上?参见皇上。”
楚莲儿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表现得像是不知道顾禾基会追着自己而来一般,“皇上,您、您怎么来了?这里是朱阙宫,这……冷冷清清的,皇上……”她半低下头,楚楚可怜又手足无措,想要倒一杯茶水给皇上喝,可朱阙宫里除了井水根本无其他的水。顾禾基走上前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容貌,他双眼含媚,肌肤白皙,小巧玲珑的鼻子,再加上抿嘴一笑的薄唇,看起来倒是十分娇媚动人。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楚莲儿生得如此标致,不仅五官好看,身材更是不错,跳起舞来光华四射。这样的美人是怎么会在冷宫里的?朱阙宫什么都没有,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无碍。”
顾禾基随便看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一个适合坐的地方,故此,他只能站着看着楚莲儿,而在看到她耳旁的一颗红痣后,顾禾基终于找到了一丝了记忆。顾禾基仔细地想了想,总算想起了一些头绪,当初楚莲儿怀了他的孩子,原本是大喜事,可后宫却传出来了一些有的没的事,说楚莲儿与前朝侍卫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侍卫面容极好,看上去像是戏子里的小生,原本这些话顾禾基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宠幸楚莲儿的日子十分之多,故此怀上他的孩子也实属正常。可有一日太医过来诊脉,说是这孩子已有两月有余,两月之前他去楚莲儿之处的时日较少,却也能让楚莲儿怀上孩子,这不得不让顾禾基想到了那些空穴来风的话,顿时他勃然大怒,去质问楚莲儿,楚莲儿哭着说就是他的孩子,顾禾基当时气急而走,原以为楚莲儿会自生自灭,最终却不知因何事流产了,当时据说流了许多的血,太医都觉得无力回春,但最后还是活下来了。当时因为孩子没有了,顾禾基对楚莲儿的宠爱也到头了,正好花皇贵妃上位,为了扶正花皇贵妃的地位,他下令将楚莲儿打入冷宫之中,再后来他便逐渐地忘了后宫里还有这个女人。可如今一见,这个楚莲儿人如其名,楚楚可怜,深得他心,那些过往的种种都抛至九霄云外。但顾禾基肯定不会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毕竟眼下是被他打入冷宫的人,不论怎么说,都要质问一番才是。“楚莲儿,你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为何会屡次出现在这种场合?莫非,你是想引起朕的注意?”
顾禾基挑起楚莲儿的下巴,微微眯眼问道。万花丛中穿着素色的衣服不说,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跳一支这样独特的舞蹈,着实别有一番心思,顾禾基做了那么久的皇上,自然是猜的到底下的人在想什么,虽然他执政的很一般,可穿梭在女人从中的他,早就已经将那些女人的心思摸得滚瓜烂熟了。“臣妾只是……只是想看看昭阳公主的婚礼,宫里许久没有热闹过了,臣妾在朱阙宫多年,许久没有见过外人,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昭阳公主的婚礼,自然是满心欢喜。”
楚莲儿眨了眨自己的水眸,一脸无辜又憔悴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了心疼。可谁也想不到,她竟然是睁着眼睛说胡话,这本事也就戏子最会了。“昭阳公主的婚礼与你有什么干系,你也要插上一脚,倒是成全了你凑热闹的心。”
顾禾基略微说道,内心有些许不悦,但他这些不悦都表现在了脸上,显然是刻意给楚莲儿看的。果然如此,楚莲儿一见此,便立刻哭哭啼啼了起来,“天耀皇朝的后宫得多大啊,莲儿在朱阙宫一人住着,虽然皇上您没有封了臣妾的自由,但臣妾也不敢多次出去,深怕惹了您的不愉悦,送膳食的小太监日日送来的都是一些馊掉的膳食,臣妾就自己耕耘,自己做蔬菜,虽然这在皇宫里不太雅观,但是总算臣妾是活着见到了皇上。”
“你不是为了参加昭阳的婚礼,而是想看到朕?”
顾禾基立马理会了楚莲儿所说的意思,内心不自觉地开始柔软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还在期盼能够见到自己,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心不自觉地膨胀了起来。“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太思念皇上,想着若是能再见皇上一面该有多好,可是臣妾知道,臣妾是这冷宫里的女人,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出现,所以臣妾一直躲着皇上,害怕被皇上见到自己,也害怕被皇上认出来。”
楚莲儿用那双楚楚可怜的双眸看着顾禾基,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在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和委屈,“所以臣妾才穿着素色的衣服出现在人群之中,原以为会没人发现,谁知道皇上竟然注意到臣妾了,这倒是让臣妾内心很是欢喜。”
“起来吧,让朕好好看看你的模样,朕很久没有来这个朱阙宫了。”
顾禾基将她从地上牵起来,走到正门门口,看着外头的一片菜园子,道:“你说这外面的菜园子都是你一个人所种?”
“是,皇上,臣妾手不巧,只能自己下点地,种些菜叶子,若是皇上看得上,那就明儿个让小太监来臣妾这里取点过去,这菜园子能给皇上做膳食也是它的福气。”
楚莲儿小心地依偎在了顾禾基的怀里,面上满是笑容。他看着这一片郁郁葱葱的场景,道:“喏了,明儿个朕就命人来,这些年没有见到爱妃,朕也不知爱妃过的如此清贫,倒是是朕失了礼,让爱妃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想来,是朕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