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那样。有的人为即将到来的假期高兴，那部分人绝大程度上自信考试发挥很好；还有一部分人始终不能从期末考中走出来，还在想着已经结束无法改变的期末考。但这些人，谢梓统统都看不到，她的眼中只有周园一人。苏覃去书店想要买程诺放假前推荐的小说，去了书店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再接着就是考验苏覃耐心的时候，就在苏覃快要放弃找《斜阳》，准备从书架上随便拿几本书去付钱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摆着的《人间失格》，那是她看的第一本程诺喜欢的书。苏覃把这本书周围的几本书都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这书店的书都是按作者分类的，周围的这一排都是太宰治的书。苏覃在一本书的背面简介里看到了《斜阳》，才发觉这是篇中篇，苏覃拿了这本合集便去付钱。周园和周圃的假期从来都是平淡无奇，每一天都是被安排好了的。假期开始，便又要去上海的画室专门学习。过着无聊的日子，却要从笔尖生出花。去上海的前一天周圃妈妈在客厅坐着，周圃出奇的打开电视和她一起看，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周园读的文科还是理科？”

“他没有和我们说，一切都看他自己的决定，你读文科还是理科不也是都看你的意愿吗？你要想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妈妈知道周圃是什么心思，她很了解周圃。周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才不去问他，开学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自己上楼去了卧室收拾第二天要带的东西。具体不知道暑假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脚步溜走的，很快很快。周园从上海回到家的时候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又是献给作业的一个星期。开学第一天周圃出奇的和周园一起去学校，尽管一路上两个人没说一句话，却一直保持着非陌生人的距离。看到周园往着以前教室的方向走去，周圃惊讶问道：“你怎么还去以前的教室？难道你……”“没错，我读理科！”

这大概是周园第一次打断周圃的说话。“哦。”

周圃的表情里带着些难以相信，但不得不做出高兴的表情，然后转身就往着自己教室的方向走了。周圃明明是希望周园读理科的，但当真正听到这个消息并且是由本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难以接受。周园到底是为什么读理科？为什么读理科？周园不可能会放弃艺考，不然也不会一直去上海学习，他难道真的要下这么大的赌注吗？周圃身边要参加艺考的人没有一个读的是理科，艺术班从最开始就默认了他们是文科。周圃同样也不清楚为什么周园当时会去普通班而不去艺术班，她甚至开始想周园是因为想学理科所以当初才没去艺术班。几乎每个走进教室，看到教室里面坐着的人还和上学期一样的人都会多多少少发出惊叹——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师进来之前同学们聊天的内容也是关于这个的，他们挂在嘴边的话是“不是文理分科了吗？人怎么还是之前的那些呢？不会我们班没有人去读文科吧？”

有人去问程诺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觉得程诺身为班长应该知道原委，但程诺却摇了摇头。谢梓最开始看到周园走进来的时候脑海里面的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他……他读理科了吗？但人来齐之后，谢梓也只能把这当作妄想。班主任似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进来之后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同学们一直关心的。“我们班新的名单在我手里，我们班一共有十个人去读文科，我现在念一下读文科同学的名字以及他们的新班级。刘媛媛，二班；韦小娟，二班；梁洁，三班；张怡，三班；李晨鹏，四班；韩曦，四班……”班主任顿了顿，表情里有些无奈，似乎不想要接着往后说，“最后一个，程诺，一班！一班是咱们年级的文科尖子班，祝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