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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命题一生只一人 > 【卷二】二、

【卷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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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程诺不留恋,那也不可能。这个班他是班长,每一件事他都参与其中。奈何他还是在家人与朋友之间选择了家人,他不愿意妈妈对他失望,那就只能让同学、班主任失望了。程诺把书都收进了一个装矿泉水的大空纸箱,其余杂七杂八的东西统统放进书包。这些便是程诺在十班的全部家当,也是他即将要带去一班的。走出教室时程诺故意走了苏覃所在的那一组,正好从苏覃所在的那一边走过去。他想着正好可以和苏覃打个招呼,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苏覃因为他读文科这事心里并不开心。两个人都固执,于是为各自的固执所累。程诺还未走到苏覃座位旁时谢梓便已经注意到了他,下一秒程诺就站在了苏覃的座位旁,苏覃抬头看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在这个班最后一次相见了。“我走啦!”

程诺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和苏覃说话,虽然知道苏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想要说一句再见。程诺的表情告诉苏覃他什么事儿也没有,也丝毫不把去读文科当做一件会产生重大影响的事,更不会把这件事和她这个人联系在一起。苏覃故意做出一幅不太耐烦的表情,冲着程诺说道:“你走吧!再见!”

“再见!”

说完程诺便抱着一大箱子的书走出了教室,如果换做以前程诺会觉得是苏覃又在无缘无故生闷气,又是想让他给承包她一个星期的早餐。但是现在,程诺知道苏覃为什么会不开心,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些用了几年才滋生出来的,又怎会是这么一年的相处就可以改变的呢?苏覃在后一秒便起身跑出了教室,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秒谢梓惊呆了,而后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才是我认识的苏覃。”

程诺已经走到教室的后门处,距离站在教室前门门口的苏覃有好大一段距离,苏覃大声冲着程诺喊道:“程诺!你站住!”

声音落下,程诺停住了脚步转回了头,把手中装满书的箱子放在地上,苏覃跑了过去。“为什么去读文科?”

此刻的苏覃像一个潇洒的战士,说完这句话就已足够,不问去路,不看来路。“喜欢啊!”

程诺说这话时笑得很俏皮,他以为只要他这样笑苏覃也能够他一笑而过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苏覃认真的一面,苏覃永远把自己最坚强最爱笑的样子留给他,于是才会让他误以为只要笑一笑就什么都好了。苏覃却锲而不舍的问道:“书看的多作文可以写得好吗?”

“可以啊!”

程诺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上学期放假前,“《斜阳》你看了吗?”

“看了。”

苏覃一笑也不笑,“作文写得好可以为你的高考加分吗?”

“高考又不是只考语文,还有其他科目啊。语文只是其中一个科目,作文也只是语文中的一个大题……”“行了,你别说了。”

苏覃打断了程诺的话。程诺沉默了。苏覃看着沉默的程诺,问道:“等我两分钟,可以吗?”

“好啊!”

只要苏覃和他说话,程诺永远会笑着应答,尤其在这个时候。苏覃转身跑着进了教室,回到座位之后迅速从书包里拿出了假期时候买的太宰治中短篇合集。封面和之前程诺借给她的那本《人间失格》如出一辙,一个出版社的书。谢梓看着手忙脚乱又着急的苏覃,心想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一定不止苏覃和程诺,她和周园。有很多这样的人,身体力行的告诉我们,为悲欢离合所左右的人其实都已经在心里暗自种下了永恒的种子。谢梓没有问苏覃什么,就这样看着苏覃进来找了东西又走了出去,视线跟着苏覃到教室门口又收回的时候,顺便在周园那儿做了一会儿停留。“给你!”

苏覃把书递给程诺,双手分别拿着书的左右角,拇指放在封面的正上方,其余四个手指则拖着封面的下方。“给我的?”

程诺有些疑惑。“看看这是什么?”

程诺接过了苏覃手中的书,看了一眼便说:“太宰治合集?”

“嗯!”

苏覃点了点头,“听你的推荐去买的,现在送给你了,不许拒绝!”

“谢谢!”

程诺把书放在了右脚旁边装满课本习题册的大纸箱子的最上面,正面朝上。“读文科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吗?”

苏覃心底里的那股倔强最后还是迫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程诺迟疑了,确实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如果不是妈妈一直都希望他成为一个满腹诗文、风度翩翩的人;如果不是妈妈这几年来对他不闻不问,也许……也许他不会去读文科。苏覃裂开嘴笑道:“说不出来就不说了呗,想半天干什么啊,不就是我以后不能问你题了嘛!”

“没有,我只是在整理我的语言,你不会的还是可以问我的,至少数学是可以的。”

“好多人都已经来新班级了,你走吧!”

一贯喜欢把陈述句加工成反问句的苏覃今天没有那样做。程诺低下头抱起地上的那一大箱子书,最显眼的便是苏覃给的那本太宰治合集。在程诺转身之前,苏覃笑着说:“我祝你前程似锦!”

程诺想了两秒钟,回了一句:“我祝你笑颜如花。”

待程诺转身走远,苏覃自言自语了一句:“你一定要前程似锦!”

程诺抱着书慢慢往前走,在楼梯口转身,背影彻底消失在苏覃的视野之内,苏覃转身也慢慢走回了教室——高二十班。只能说一句抱歉了。抱歉我没有勇气,没有勇气把这几年我心里的疤一点点揭开,在你面前揭开。这道疤有多可笑啊?它居然是由我的母亲亲手种上的。秘密之所以能够成为秘密,是因为它只能由我一个人知道。我曾以为伤口结疤才该是痛苦艰难的过程,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当面揭开伤疤才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程诺走到了新的教室门口,高二一班——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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