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笑，而后才说道：“周园都没来上课好几天了吧，居然憋到现在才问我。谢梓呀，你就承认吧，哪里有那么容易放下的！”

说实话，在谢梓看来苏覃笑得挺没心没肺的。不过就连这样的笑容都让她羡慕，她知道所有的道理，她知道怎么才能让所有人都好过，她知道所有事情的分寸，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分寸，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开心起来。如果有一天，谢梓知道了程诺背后那些不愿让人知道的心事，她大概会羡慕死了程诺。毕竟，程诺能把所有的灰暗转换为自己的阳光。不仅照亮自己，还照亮他人。“我知道放不下，但也还是想要做一次挣扎，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想要了解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谢梓说得很认真，于平静之间把内心的纠结无奈说出，苏覃甚至也在话语之间读出了一种心酸。“我被你感动了，怎么办？”

苏覃眨着眼睛看着谢梓，多多少少也算是真情流露吧。多多少少苏覃也由谢梓想到了自己，也由周园想到了程诺。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和程诺的关系演变成了谢梓和周园这样，她甚至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像谢梓这般平静。谢梓依旧显得很平静，说话时候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反倒羡慕你，如果感动别人要以牺牲自己为代价，那么我宁愿不要感动任何人，感动自己就好了。虽然，这种感动可能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好啦！我知道的都和你说吧！”

苏覃看着一脸认真的谢梓说道，“周园去哪里了，去做什么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去外地培训。他要是去了外地培训的话，一定会给班主任上交假条的，因为这种属于长期请假，只要给了班主任假条那么我肯定会知道的，反正我现在没有在班主任那儿看到过他的假条。”

苏覃知道谢梓会接着往下问便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剩下的交给谢梓个人，感情这种事情他人左右不了。“那就好。”

这话谢梓说得很小声，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至于他去什么地方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可以去问他，他不会不和你说的。如果让我去问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出于什么立场问的。”

苏覃在最后给谢梓留下了这么一番话，谁说苏覃什么都不懂的，她明明什么都知道，看她把话说得多么满，让谢梓没有反驳的余地，除非在她面前承认了和周园冰释前嫌。可是这一步谢梓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她骄傲选择割断一切的时候周园也没有半分的挽留，甚至连一份基本的信任都不给。说是谢梓骄傲离开的，不如说是周园把她推到了这个地步，她别无选择。如果这一步她要是迈出去了，那么她在周园面前垂死挣扎着维持的那一丝丝的骄傲都没了，她一直都清楚自己从来没有什么骄傲可言，就算有也是拼死维持的。既然迈不出去这一步，那么就当时对周园多一点儿的了解好了。哪怕没有未来，没有以后，甚至连当下都没有，还是可以多一点儿的关注，多一点儿的了解，也好当做是对心里那份喜欢的善意。放学回家路上，苏覃和程诺提起，事实上只是她不知道该拿谢梓怎么办了。“你说谢梓和周园这两个人啊，真是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谢梓明明就是喜欢周园，在意周园的一举一动，可是在周园面前她就是端着，非要做个骄傲的白天鹅，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是在我面前吧，又什么都不否认，这样怎么有进一步的发展啊，他们两个人这学期关系都快僵死了……”程诺听着苏覃的描述，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苏覃不够了解周园，在周园那儿可能他和谢梓之间的关系从来都和喜欢无关。不过这些其实都不是他真正在乎的，他只想知道如果当事人换做他们两个，苏覃会像谢梓一样做个骄傲的白天鹅吗？不过程诺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不会像周园那样，至少他很清楚自己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