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我是穆白。”
那人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露出了白皙的皮肤。笑盈盈望着阿苒,数月不见,这小丫头,倒是越长越有个丫头样了。一听是那日公子的声音,阿苒一骨碌的爬起来,摸出数日前偷拿的青玉,塞还到穆白手中,“穆公子,帮帮忙,救救我师傅。”
“哦?你偷走我的东西,如今又拿着它来求我?”
穆白笑盈盈的捏着手里还带着阿苒掌心温度的青玉。“求公子救救我师傅吧。”
阿苒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连忙跪在穆白跟前。穆白见这丫头确实急了,也就不打趣她了,直接吩咐身后一行人。“可是师兄,此番……”穆白身后,一个身材极好,蒙着面,只露出一双丹凤眼的黑衣人,开口阻拦。“无妨……”穆白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他身后的数名黑衣人,统统往阿苒手指的方向奔去。穆白再一次伸出了手,将阿苒从地上扶了起来。“多谢穆公子。”
阿苒站了起来。“你不用谢我,此玉你先收着,等此番事了,明日我派人去破庙寻你。你跟我走,就算还我今日救你师傅之恩,你看如何?”
“师兄糊涂……”那名黑衣女子,见穆白又将青玉赠予阿苒,又急又愤,脱口而出,“玄机青玉之主,怎么可以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臭丫头。”
穆白皱了皱眉头,玄机青玉,干系重大,丫头尚未成为玄机门人,长影便在她面前,道出其中关要,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长影,你逾越了……”穆白皱着眉头,转过身,沉声对身后那女子说道,一脸的表情,肃穆得像寒冬的冰雪。接着他回过头来,冲着阿苒微微一笑,像是二月初开的春色,暖化了一脸的寒冬,“丫头,就这么约好了哟。”
阿苒捏着重新塞回自己手中的青玉,半晌,才慎重的冲穆白点了点头,“好。”
寒初月在空中一直处于下风,他本就斗不过风二爷,此番缠斗,无非是用以伤换伤的打法,为阿苒多争取点逃跑的时间。风二爷似乎并不急着分出胜负,而是用柳剑在寒初月身上,划着一条又一条的伤,每处伤害均避过要害,他就像一只戏耍老鼠的猫,想要将寒初月折磨致死。寒初月的衣衫被割破得乱七八糟,白色的衣服被他的鲜血染成了红色。他的气力越发的弱了,回避风二爷的动作,也越发的缓慢。风二爷似乎玩得有些腻烦,于是一脚将寒初月踢出数仗远,寒初月整个人被他这一脚踢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了过去。风二爷拖着柳剑,一步一步的向摔倒在城西街边柳树下的寒初月走去,一脸戏谑举起柳剑,想要结束寒初月的性命。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剑直直的飞过来,将风二爷那薄如蝉翼的柳剑弹开,五个黑衣人,步伐一致,冲风二爷飞来。五人若单是一人,绝对无法在风二爷的柳剑下撑上百招,奈何这五个黑衣人,脚步,剑法,招式明明并非出自同一招,同时施展,却偏偏相得益彰,默契十足,一时间竟与风二爷斗了个平手。“师傅。”
随后跟来的阿苒,见到树下重伤的寒初月,连忙跑了过去,心疼的喊出声来。跟着阿苒一同前来的,还有穆白,和那个叫长影的黑衣女子。“穆公子,玄机门无缘无故,插手杀手门的私事,似乎不太合江湖规矩。”
风二爷斗的越久,越发觉得深陷泥潭,一身武功,竟发挥不出1成威力,见到穆白前来,堪堪的住了手,尖着声儿,质问道。“风二爷说笑了,阿苒与我玄机门颇有渊源,她和风二爷要追杀的人似乎也颇有渊源,我答应这小丫头今日保住她师傅一命,不知风二爷今日能否赏我一个薄面。”
穆白不急不躁的走了几步,笑盈盈的望着风二爷问道。“哼。”
风二爷十分不悦,心下算计起来,玄机穆公子尚未出手,自己连这玄机门的五人阵法都破不了,今日若是硬来,定也讨不了什么好处,不如就此作罢,反正他寒初月也不可能受得了玄机门的一世庇护。打定主意,风二爷倒也干脆,直接腾空飞起,转身离去。“寒初月,今日算你运气好,不知来日,你是否还有今日这般幸运。”
风二爷走后,穆白吩咐长影,带着那五人,先行离去,一个人走到阿苒身边。“小丫头,我这两日,在这城中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带你师傅回城西破庙养伤,待我处理完琐事,便派长影来接你,你随她一起过来找我可好。”
“穆公子,我师傅他可会有事?”
阿苒回过头,问道。“不过看着吓人些罢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穆白伸出手,摸了摸阿苒的脑袋,温柔的安慰道,像是在哄一只焦躁不安的小猫,见阿苒神色舒缓了,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重新开口嘱咐道,“丫头,你这两日在破庙中好好照顾你师傅,能不出门,就千万不要出门,记住了吗?”
“嗯。”
阿苒忧心寒初月的伤势,心不在焉的应付道。沙城破庙,寒初月堪堪醒来,动了动干燥起皮的嘴唇,虚弱的的发出沙哑的声音,“水……”守在一旁的阿苒听后,立马扶着寒初月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水,喂到寒初月口中,“师傅,你醒了?”
寒初月面无血色,他只记得自己与那风二爷缠斗,明明被他一脚踹晕,醒来后怎么会在破庙。“阿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傅放心,阿苒那天遇到一个好心人,出手救了师傅。”
阿苒怕寒初月心疑,连忙岔开话题,“师傅,你现在身体虚弱,阿苒出去给你买点鸡回来熬汤。”
阿苒说罢,便不顾寒初月的疑惑,走出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