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没规矩的臭小子,还不赶紧把玄月花放下。”
罗寒天生便是个暴脾气,见到那红衣男子如此不懂规矩的扰乱玄月花展,当场便破口大骂。“括噪。”
那红衣男子冷声哼道,眼里却不断的在人群中搜寻着。阿苒看到台上的那红衣男子,这天下间,除了蓝辰能有这般深邃的蓝色眼眸外,还能有谁?她正欲站起身,却被突然飞身起来的罗寒打断了。当着众武林人士的面儿,罗寒被人当面如此呵斥,面儿上自是挂不住,他心中窝火,按耐不住,直接一拍椅子飞身上前,一掌冲着那红衣男子天灵盖上拍下来。那红衣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虚空一掌,将罗寒的攻势化解,那罗寒直接被那红衣男子的掌力拍到墙壁上,砸下一个大的窟窿,罗寒哇的一声口吐鲜血,远远的指着那名红衣男子,想要说什么,但话还没说完,便断了气。而这一切发生不过片刻时间,罗生门的门徒还未来得及反应,罗寒便已是命丧黄泉。一时间,众人的唏嘘声,罗生门门徒慌乱的朝罗寒跑去,整个玄月花展乱作一团。“蓝辰?”
嘈杂慌乱的人群中,阿苒总算站起身来。那红衣男子见到起身的阿苒,手里捏着玄玉花,提气向阿苒飞来,眉宇间按捺不住的兴奋之色,“阿苒,一别数日,我很是想你啊。”
阿苒是如何认识这人的?穆白心中诧异,他上下打量着蓝辰,当他看到蓝辰手上的影煞剑,面色都不好了。“蓝辰,你来这作甚?”
眼下已是乱作一团,纵使像阿苒这般初涉江湖的人,也知道此事不好收拾,可她更知,蓝辰自小便在谷中长大,江湖上的规矩,一概不知。“我来找你啊,阿苒,你说过,我若想你了,是可以来寻你的。”
蓝辰将手中的玄月花递给阿苒,“你就是为了这个离开谷底的么,这花除了香一点,有什么稀奇的?你若喜欢,我在谷底给你种。”
“狂妄小儿,破坏玄月花展,还在此处大放厥词,简直不知好歹。”
血刀门秋岑怒道。那罗寒被蓝辰一掌拍在角落里,除了罗生门的门徒上前以外,江湖上其他门派的人也纷纷涌了上去,其中不乏眼尖之人,“这是,这是暗月阁的罗刹功!”
一时间众人一阵唏嘘“魔教中人,来此作甚?”
“杀了他,以绝后患。”
一时间,江湖上各门各派,已成声讨之势。“暗月阁不是数十年前便被武林各派灭门了么,怎得如今还有罗刹功的传人。”
寒初月喃喃道。“这个恐怕要问你那宝贝徒弟了,那人明显是为你那宝贝徒弟来的。”
百晓长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蓝辰,你赶紧先走。”
蓝辰为何会懂什么所谓的魔教功法,阿苒自是知道一二的,可如今他杀罗寒在先,纵然她有心要为蓝辰辩解,也是辩不清楚了。四周都是群起声讨的江湖人,阿苒眉眼焦急,连忙将那玄月花接了过来,“这花不是你该拿的,此地也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阿苒,你赶我走?”
蓝辰眼里,满满的错愕,他明明记得,他们在谷底说得好好的,阿苒说他若无事是,可以来找她的,他来找了,为何阿苒这般厌弃他?这周围的人就是阿苒之前常说的江湖人?他们对他也一点都不客气。蓝辰突然觉得还是谷底好,安安静静的,无论他采多少朵花,阿苒都不会生气,如今他不过是在人群中夺了一朵花,阿苒便已经生气了,还要赶他走了。周围的人也对他那么不友善,跟小的时候,骂他是妖怪的时候一模一样。“蓝辰,你走是不走?”
阿苒眉眼焦急。穆白瞧见阿苒一脸焦急,再看到那红衣男子一脸迷茫,笑盈盈的拉起了阿苒的手,“你这人,怎的这么不识趣,我家苒儿承蒙你照顾,救了她一命,但这并不是你缠着她的理由。”
“你是谁?”
蓝辰一脸错愕。“在下穆白,阿苒的师兄,也是她心里喜欢的人。”
穆白把手放在阿苒肩膀上,“蓝公子,你若识趣些,这里不欢迎你。”
“阿苒,你骗我,你明明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的。”
蓝辰眼里满满是受伤,看得阿苒心中一阵不忍,可如今的形势,若他再不走,真被所有江湖门派围攻,再要脱身,怕当真是要血流成河了。“蓝辰,你别待在这里了,赶紧走,赶紧回去。”
阿苒再一次下逐客令。蓝辰只觉得心中伤痛欲绝,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苒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出谷了,原是为了她口中常常提到的穆师兄。“这一趟,我便是不该来的。”
蓝辰甩下这句话,提身而起。“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大家一起上,不要让他逃了。”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一时间乱作一团的江湖人,纷纷冲着蓝辰飞身而去。蓝辰无心久战,他心里想着的,都是阿苒与穆白的身影,直接虚空一掌,将众人击退,整个人就像突然出现的时候那般,身形鬼魅的突然消失了。“穆师兄,刚才谢谢你。”
阿苒抽回了自己的手,感激的说道。未等穆白回话,突然又有人尖声说道,“玄机门好作派,门中弟子,竟与魔教勾结。好好的一场玄月花展,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玄月花在握,这就是玄机门的作风?”
“是啊,玄机门是否应当给江湖各派一个交代?”
“交出那个与魔教中人勾结的女娃子。”
穆白将阿苒扯到自己身后。正欲发声。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此事乃寒苒一人所为,与玄机门并无干系。”
之前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长影瞅着机会扬声道,将此事撇得干干净净。“既是如此,赶紧交出这个与魔教勾结的女娃子,就地正法,也算是给我罗生门一个交代。”
罗生门的门徒嚷嚷道。长影还欲说话,被穆白一个眼神望去,一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