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辰一打开,只见上面字迹潦草,所说之话颠三倒四,摇了摇头,“这书编撰之话,不太好,颠三倒四,我不太明白。而且这字迹也太潦草了。”
“这秘籍若是寻常人一读就懂的,那还能称为秘籍么?”
百晓长风老脸一红,“我看你资质实在浅薄,赠书给你,你还嫌字迹潦倒,这可是我珍藏了数年,我要不是没地儿用,我会给你?你要不要?不要还我。”
蓝辰赶紧将这一叠素笺放入怀中,“多谢百晓前辈,蓝辰一定日日拜读,细细研究,争取朝日追到阿苒,方不负前辈赠书之恩。”
“免礼免礼,孺子可教也。”
百里晓风笑得像一只狐狸,若是此时寒初月在场,定然知道,他这师弟,怕是又出了什么歪主意,祸害蓝辰了。蓝辰怀里揣着秘籍,拿起一只烤熟的鱼,往船舱内走去。百晓长风望着蓝辰的背影,他其实也不算坑他好么,那秘籍,确实是他闲来无事时利用百晓家族的情报网整理在册的追女秘籍。唯一有一点没告诉蓝辰的是,此书的编撰者,便是他本人,至于此书的效果么,他倒也还没去试过。但他帮蓝辰追他那小师侄的心是真的,比珍珠还真,这一点,他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保证。蓝辰拿着烤鱼,在船舱内弯弯绕绕的寻着阿苒,哪知阿苒没寻到,倒是误打误撞的去了船舵仓,遇上了正在开船的寒初月和余寒霜。“小子,你找什么?”
寒初月见到蓝辰的模样,不由好笑,这小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但肩膀上那两个硕大的黑手掌实在是太醒目了,加上手里又捏着条烤鱼,哪里有江湖上盛传的魔教头子的半点威风。“前辈,我寻阿苒,这江边的鲈鱼烤好了,我正准备给她送去。”
蓝辰如是作答,“那日醉花楼酒窖,多谢几位前辈来寻,才未铸成大错。”
“小子,你在那百花楼上不是嚣张得很么?”
寒初月嗤之以鼻道。“晚辈那时初涉江湖,不懂江湖规矩,给前辈和阿苒带来了不少麻烦,自知酿成大祸,差点害的阿苒死于玄机,晚辈心中着实愧疚,如今事情虽了,但错便是错,前辈要打要罚,晚辈都愿承受。”
蓝辰恭恭敬敬的对寒初月说道。“行了师兄,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还摆哪门子的脸色,再说你若真罚了这小子,只怕那小丫头倒是会向你急眼了。”
余寒霜开口劝道。“哼,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寒初月自是不依,虽说蓝辰无心只失,但害的他宝贝徒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与罗生门结下仇恨,说什么,也不能轻轻松松便让这小子好过。“小子,我看你行姿做派虽狂放不羁,却也不像嗜杀之辈,若是就此被江湖各派误会是魔教中人,也实属可惜,不知你可愿拜在我百花谷门下,受百花谷门规约束?”
“和阿苒同门么?自是愿意。”
蓝辰笑道。“望着我干嘛你难道还能指望我收你做弟子不成?”
寒初月道,“我已有阿苒这徒弟了。”
“他不肯收你,我收你便是,叫师傅吧,蓝辰。”
余寒霜笑嘻嘻的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蓝辰一拜。”
蓝辰赶紧跪下身来。“去找阿苒去吧。”
余寒霜点了点头。待到蓝辰走后,寒初月才道,“你没事,收他作什么徒弟?”
“我若不收他做徒弟,给他一个身份,将来他再入江湖,各门派群起攻之,说他是魔教?那孩子秉性纯良,根骨极佳,若是仔细调教,将来武功谋略,定属上乘,再说了,百花谷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门中弟子与师傅的病人以外,寻常江湖人士,根本就不许踏足百花谷半步。”
余寒霜顿了顿,又说,“我当年屠城之过,都能被师傅一手摆平,如今他才多大?不过是误杀了一个罗寒,还是罗寒挑衅在先,怎的就成魔教中人,江湖人人得而诛之了?”
寒初月一听到余寒霜谈及当年之事,也便就不再作声了。入夜,穆白已将一身喜服换下,换上了一身玄衣,今日他一统玄机,为师傅报了仇,一直躲在暗室的琉璃师叔也重见了天日,她与柳颜,凤倾三人说了好些话,三人均已喝醉,他今日也陪着众位掌门喝了好些酒,均被他用内力化去酒劲儿,如今清月撒在身上,他想了想,终究,还是往紫玉殿中走去。紫玉殿里,长影坐在紫玉台上,神情冷漠。“长影,今日之事……”穆白不知从何说起,正如长罗临死前所说,长影从未负过他,倒是他,一直处处利用长影对他的心思,今日之局,他想过她会找他大哭大闹,又想过她会负气离开,可如今,这样丫头不吃不喝,不悲不喜,看着,让他不由叹气。“今日之事,穆师兄准备如何处置我这个叛徒之女?”
长影头上,珠钗未揭,依旧是白日里那副欢天喜地的打扮,却面容悲戚。“长罗说了,当年之事,与你无关,这是散功散的解药,你是去是留,全凭你个人欢喜。”
穆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黑瓶,放在长影面前。“穆师兄,我们今日的婚礼,还能作数么?”
长影将小黑瓶收入手中,问道。“长影,三拜未成,做不得数的。”
穆白道。“呵呵,说什么三拜未成,穆师兄,你从来就没打算要娶我,今日的一切,不过是给我一场幻梦,你给了我一个美如幻影的梦,又亲手将梦打碎,我长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喜欢上了你!”
穆白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身后的长影,用一种无比怨毒的声音对他说道,“穆师兄,我祝你今后的人生同我一样,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穆白身形未顿,出了紫玉殿,早在阿苒离开的时候,他便亲自尝过了自己亲手酿的苦果,人若想往高处走,哪有畏惧寒冷的道理,爱而别离又如何,求而不得又如何,他穆白,何曾畏惧?如今他已是玄机门最年轻的掌门,纵然魏王忌惮他父亲在朝中手握兵权,想要刁难他穆氏一族,若是真想动他穆府,怕是也要掂量掂量他穆白在江湖中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