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家室,哪怕生死,都不要紧。只要我全力爱过了,无疾而终,也无愧于心。”
“因为喜欢,就是喜欢啊。”
丹云歌看了看心满意足的御海虚,宠溺地说:“你啊……花了五百年也没忘却阑珊那一袭红衣。等这个丫头百年之后,只怕你又得大变样……”御海虚耸了耸肩:“您当年喜欢上爹时,考虑过他是否能渡过天劫了吗?爹也走了快四五十年了,您还不是守在丹枫山,留恋着他过去的好吗……”“你爹?”
丹云歌惊讶地看了看御海虚说:“你和帝临认识这么久,他从未告诉你吗?几年前,就是他通知我,说你爹并非死于天劫。我才不远万里前往丰恒城问个明白的呀。”
“他通知你,他怎么通知你?”
御海虚想起了丰恒城里,满是帝临布下的幻境。天地宗撤走后,帝临也不知所踪,他的心不由咯噔一沉。“太阳之瞳能俯瞰天地,而太阴之瞳能在百万里外投射幻境啊……他制作出幻境,告诉我你父亲所受的雷劫远比其他精怪所受的雷劫凌厉!”
“他说天地宗与海沧国勾结,所以要除掉你爹,挑起战事就能再炼制……炼制什么玩意儿了。所以我去了丰恒城,但在半途就被逮住了天地宗逮住,囚禁在天地宗的密室了。”
“他从未和我提起啊……他是怂恿我参加艳夜妖行,才把我带到这儿的……”御海虚回忆了一下:“当年您被带走,也是朝凌告诉我你被一群御镇司的修士给带走了。朝凌的原话是‘我的同宗告诉我,你母亲被皇帝麾下的人带走了’。朝凌没理由骗我,那她说的同宗,十有八九就是指帝临……”丹云歌一咬嘴唇,问:“照你这么说,帝临一边怂恿你去和皇帝作对,一边把我出卖给天地宗……他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就在这时,两个侍女在隔间外呼唤丹云歌出去陪酒。丹云歌郑重地说:“帝临毕竟是万岁的神灵,心机远不是我们能比的。总之,下回见到了,让耀辉大人抓住那只绿毛锦鸡,不说实话,就把烧光他的毛!”
御海虚一时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点头默许了。丹云歌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端庄地走向了正殿。她身上的衣裳是漂亮的丝绸,但花色是苍蓝和月白,虽然绮丽,但相当苍凉。扇子上虽然饰以金箔,但画的也是沧海生月。席间的男人放肆地玩弄着身边的女子,嘴里的血肉随唾沫纷飞。谁曾想,这个连扇子都装饰得如此清心寡欲的宅邸里,端坐着如此茹毛饮血的蛮夷之族。丹云歌在大殿的木地板上摆开姿势,许多侍女在两旁撒起了剪碎的宣纸。丹云歌摆起扇子,上下扑打碎纸,碎纸就宛如雪花漫天飞舞。丹云歌在碎纸中腾转挪移,卷动地上的碎纸冲天飞起,满座飞临,仿佛落花凋零,随水流逝。令人感叹世事无常,美景已逝……一曲舞尽,丹云歌退后几步,仿佛天仙隐去。越过屏风,丹云歌瞧见了满脸嫌弃的御海虚。虽然海沧国用碎纸拟雪的“落雪舞”空灵动人,但永华国撒白纸,那是不吉利的凶兆。丹云歌刚要随侍女撤回隔间,两个粗犷的武士立即拦住了她,说一龙将军有请。御海虚挑了挑眉,重复了一边:“她叫秋宁,记好咯!”
丹云歌摆摆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跟着那两个武士走回了大殿。大殿正中的一龙将军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桌,然后在一片武士的叫好声中一把揽住了丹云歌的细腰,舔着舌头,顺着丹云歌的脖颈去嗅脂粉味儿。一龙将军坏笑着用海沧国语说:“你这浪妇身上可真香啊……风尘味重得,跟个野兽似的……可真诱人。”
丹云歌微笑着问:“将军大人喜欢风尘的女人?还是,喜欢浪荡的野兽?”
一龙将军把丹云歌按到了地上,贴着她的耳朵说:“成为将军前,我是最喜欢捕猎那些漂亮的皮毛。看它们倒地,看它们流血……”“我喜欢征服,不论是野兽……还是女人。越野,越凶狠,越是刺激,我也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