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牛掌门?”
牛一夫嘴角一扬,难掩喜色:“好说了。你刚才说什么妖物?为何又夜闯我牛派门宅?”
戚寒雨认得尚风悦四人,不敢插嘴,只跟皇甫居一悄悄对了一眼,心里十分高兴。尚风悦不想废话,应道:“法岸大师和程器前辈已经赶往东头,咱们边走边说。”
牛一夫听到法岸俩人之名,顿时放下姿态,啧啧叹道:“有他们二位出马,咱们这些小角色去凑什么热闹?搞不好还碍手碍脚。”
“不是这话!”
阮生衣万事踊跃,“多一个人多一双手,怎么会碍手碍脚呢?牛前辈,我得先过去了,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喂喂喂!”
谢瞻拉住阮生衣,哭笑不得,“还有我呢,你慌什么?”
阮生衣用剑柄格开谢瞻的手,也不好说她是想去凑热闹、露一手耍耍威风,只道:“我就要去,你管得着吗?”
“哎!”
谢瞻再度拉住阮生衣,笑道,“傻丫头,他们打不过会发信号,咱们静观其变。”
“哎呀!”
阮生衣蹙眉把手一甩,“都打起来了,你在这里静观其变吧!尚……”谢瞻高声道:“丫头,他们是师级镇妖师,不是三岁小孩。你没听他们说吗,他们要讨个彩头,咱们非得去抢功不可吗?”
阮生衣才想起这层,愁道:“那怎么办?”
尚风悦生怕是桃花作怪,不敢托大,便道:“谢兄所言在理。不过在下与白姑娘一样颇有顾忌,若是一刻间不见回还,咱们便跟上,如何?”
“依你。只不过……”谢瞻应了一声,话锋一转,“妖物为祸不是强人劫舍,到时得听我指挥。”
戚寒雨闻言心房一鼓,暗道:原来这个跟我开玩笑的大哥哥也是镇妖师!阮生衣突然凑到谢瞻耳旁,悄声问道:“谢大哥,你怕暴露身份,把脸蒙上就是了。”
谢瞻咳了一声,反过来凑到阮生衣耳边说道:“你知道就好。记得听我指挥,不然我会很麻烦。”
牛一夫不想看谢瞻跟阮生衣亲亲我我,嘀嘀咕咕,撇开头道:“有老夫在,免担心!”
啪!一团金色光芒冲向夜空爆开!东方有变!“坏了!”
尚风悦抱着木匣子一跃而起,踏在屋脊之上,急急向信号绽开方向奔去!砰!砰!接连两声,第一声让程器稍稍松了口气,第二声却叫他心头一沉。妖兽冲破佛剑两道结界,又见法岸被重创击飞,自认胜券在握,志得意满,轻敌躁进,只攻不守,怎料对方初时意在降伏,不在杀戮,因而有所保留,面对程器发狠的一搏,妖兽难承“大器”剑气磅礴而出、似巨浪一般轰向它的力道,重重撞在山壁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骨头震荡,全身筋麻,妖兽一时之间连吼都吼不出来。程器若再进一招,必有所得,但第二声闷响扣着他的心弦!法岸重重摔落在地,口吐朱红,情况十分糟糕。程器只差一步就能接住自己的大哥。当年也是这么一步,兄弟失散。“大哥!”
程器扑到法岸身前,不敢乱动法岸的身体。“看前面。”
法岸奄奄一息,灵台却甚清明,提醒程器注意身后还有强敌。程器含着悲愤转了一个身,说:“你伤到哪了,我……”法岸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众生皆苦,摩诃无量。”
“哥,哥哥……”程器胸无文墨,却晓得这些佛偈不该出现在这种时候,心头一震。法岸心知将死,一心为弟弟寻觅活路,因此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清醒,在落地时已想好了策略,“程弟,看清楚这个手印。”
法岸抬起双手,食指指尖相碰,后三指朝内交叉扣着,一对拇指反向朝天。程器看清楚手印,问道:“这是什么手印?”
“大虚空藏。”
法岸虚弱道,“开佛脉,现佛光。咒曰:众生皆苦,摩诃无量。”
镇妖四脉有明文规定:本脉之人不得私下传授别脉弟子开脉手印、咒语;四脉弟子若有开双脉或三脉的机缘,亦严禁将习得的别脉开脉手印、咒语擅自传给本脉或别脉弟子。以清少言为例,她身兼三脉之力,启剑印、浮灵根、开色瞳,这三脉之中,只有剑脉“启剑印”的手印、咒语是她可以自由传授给剑脉弟子的,比如程器,但不能传授给道脉的巨明、佛脉的法岸等,至于“浮灵根”“开色瞳”的手印、咒语,就几乎只能烂在肚子里,不得向四脉任何一人传授。但有一类特殊的情况,可以不视规定。“好!”
程器毫不犹豫,照着法岸传授的法门开佛脉、现佛光。开双脉是良缘,程器心里却苦得很,他很清楚接受法岸传授法门意味着什么。“大虚空藏!”
程器双手结印,满目悲愤,口念咒语:“众生皆苦·摩诃无量!”
话音甫落,佛光大作。法岸亦在此时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半空里射出求援信号!他知道尚风悦在,只要太子赶来,“九龙真诀”之威加上佛剑双脉之力,可万无一失!僧已断气,孽畜,必死!“秋水大器,助我诛妖!”
程器的长发被体内爆发出来的双脉之力振散,朝天狂舞,“大器”剑朝地一插,双手快速结印,口念咒云:“如来传法·大器剑阵·开!”
只见“大器”剑身佛光灿灿,轰然散开无数道光影,团团罩住妖兽!程器横眉怒目,一跃而起,悬浮于空,双手结印,后三指交叉,食指拇指贴合指云天之上,却是一道引雷咒印!洛阳“天雷伏魔阵”便是由五百年来成千上万的高僧集结引雷咒布置而成,但凡有妖物冲撞,则天雷袭身,灰飞烟灭!“佛剑怒雷·轰!”
程器悲极怒极,一意击杀妖兽,为兄报仇!隐雷阵阵,电闪光动,直击妖兽而去。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