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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孟婵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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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悠并没有因为孟婵示弱而放下石块,她依旧将石块毫不留情地朝着孟婵的脑门丢去了。孟婵又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脑门被撞击的疼痛感,这多大仇多大怨?“事不过三,不能忍了!”

孟婵抬起拳头对着小悠,奶凶奶凶地说道,“你小屁孩,你信不信我打你啊!”

小悠一点也不害怕孟婵,她这次直接上手推孟婵,一边推着嘴里一边“呜呜呜”地吼着。孟婵本就蹲着,被这么一推,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她满脸严肃地瞪着小悠,说道:“舌头捋直了说话!别吼吼!”

小悠气急了,她使劲推着孟婵,孟婵刚在原地,“你才十岁你这么大力气,你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了!”

孟婵开始反击,她一把抓住小悠的双臂,想要把小悠抱起来,但是使了几下劲之后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同时也低估这小瘦子的体重。“啊……啊哦……”小悠一边反抗着孟婵,一边胡乱地吼着,像是在说什么,但她怎么也说不清。孟婵意识到不对劲,便按住了小悠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认识你妈妈!我是替她来看你的。”

听到“妈妈”这个词,小悠变得安静了,同时她眼眶也开始红了,泪珠滚出眼眶,口里“呜呜呜……”却说不出话来。看着小悠哭得这么难受,孟婵慢慢地松开了小悠的肩膀,温柔地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本想要问是不是村长对她做了什么,但又怕再刺激了小悠。小悠快速地摇了摇头,她张了张嘴,笨笨地说道:“妈……妈妈!a……o……e……”孟婵抬手摸了摸小悠的头,说道:“你是不是太久没说话了?所以……不会说了?”

问完之后,孟婵忽而间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只是个孩子啊,从五岁起就看到了坏人黑暗的一面,又独自一人在这深山里过了五年,如果不是等着她的妈,她又怎么会熬得过来呢?小悠点了点头,而后她用她脏兮兮的小手手在地上扫了扫,扫平之后她捡起旁边的小石块在地上快速地写下“a”,写完之后她慢慢地吐音道:“a……”读完之后她满眼期待地看着孟婵。孟婵看着小悠大眼睛里满满的期待,便笑着把小悠脸上的乱发理到她耳后,笑道:“小悠真棒!”

这些都是她的妈妈以前教她的吧……想到这儿孟婵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孩子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就只是等着她的妈妈而已……小悠开心地笑了,而后又写下“o、e、i……”写完之后她一个一个地指着读给孟婵听。孟婵都认认真真地听她读着,小悠把声母韵母全写了个遍,写完读完之后她却突然像发疯了一般,用手把地上摊平了,又暴躁地开始推孟婵了。“你怎么了?”

孟婵懵了。“走!”

小悠指着洞口对着孟婵吼道。“小悠!”

孟婵站了起来,手一挥召唤出了一块小黑板在她身旁,小悠看到黑板时,眼里又再滚出了几颗泪珠,她摇着头往后退着。孟婵却对着小悠身边一点,她身边就幻化出了桌椅。孟婵拿着粉笔,看着小悠说道:“上课要坐好,还有衣服要整齐。”

话说完孟婵对着小悠挥了一下手,小悠身上的破衣就换成了洁白整齐的连衣裙,头发也扎起了高马尾,脸蛋也干干净净的。“小悠,妈妈教你的名字还会写吗?”

孟婵学着村长夫人说话的语气对着小悠说道。小悠手抖了抖,看着黑板不敢说话。“是不是又忘了?”

孟婵拿着粉笔对着黑板,慢悠悠地说道,“你看着妈妈写一次,待会儿你也来写一次好不好?”

话说完就开始写了,但她的速度极慢,就像是忘了怎么写一般。“一人……一竖……一个文。”

小悠说话咬音很重,舌头抵着牙齿,发音不是很准,孟婵赶紧地说道,“小悠真棒,后面呢?”

“一心长在最底下……”小悠艰难地将“悠”字的写法说了出来,她话说完了孟婵把字也给写好了。孟婵转过身时,小悠扑进了她的怀里,口中喊着:“妈妈……”孟婵迟疑了一会儿,而后眼睛一闭,待她睁开眼睛时,幻化成了小悠的妈妈的模样,她手放在小悠的头上,温和地说道:“妈妈在,妈妈再也不把你丢在外面了。”

可是她的妈妈已经没了……这大概是孟婵这几年来最不知所措的一次了,这么一个孩子,满心期待着她的妈妈回到她身边,又怎么接受得了她的妈妈不在了的消息呢?后来的小悠也没有再闹腾了,但也不说一句话,只乖乖地躺在孟婵怀里默默地流眼泪,直到睡着了。孟婵将小悠放好之后,看看外面天已抹白了,便又变回了她原本的模样,虽然这个时候离开小悠有些残忍,但她确实也该回去了。出了山洞之后,孟婵给山洞设了个保护屏,又变幻了些吃的出来,就当是小悠的妈妈真的来过了。以前村长夫人也只是敢悄悄地送点吃的过来,生怕见了面就不舍,母女不能相见也实属是苦了她们了。回到村子里时,天已大亮了,孟婵又换回了志愿者的衣服,路上遇到了些打闹的小朋友,他们拽着孟婵的衣服说道:“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村长最不喜欢外人在村子里乱转了。”

“小孩子别乱说话!”

突然跑出一个成年人,他冷着一张脸抱起一个孩子就快速走开了,其他孩子也跟着去了。孟婵走了一小会儿就到村长家了,这条路白天走果然是比晚上走短了很多。才踏进门,院子里整理东西的同学们就全都看向了她,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黑眼圈很重。“孟婵,你去哪了?”

佟欣首先走到了孟婵旁边问道。“村长呢?”

孟婵环视了一圈,不见村长的踪影。“你还装啥呢?”

薛凝手环在胸前气势汹汹地走到孟婵跟前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可真够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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